我是一名摄影师，对光影和构图有着偏执的敏感。
直到在晃动的地铁上，
一头撞进了一片栀子花香的怀里。
她干净得像一束光，却在我看不见的世界里，
被无数个“哥哥”包围。
我渴望捕捉这束光，甚至想将她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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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猛地晃了一下，人群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我被迫向后踉跄，后背撞在冰冷的车厢壁上。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了我的怀里。
是栀子花的味道。
很淡，混着洗发水的清香，瞬间包裹了我的感官。
我低下头，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她的头发很黑，发质看起来很好。
为了站稳，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那几根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贴在我的腰侧。
地铁里的空调温度很低，但那几根手指触碰的地方，却像被点燃了一小块火炭。
热，并且痒。
我想说点什么。
比如“你没事吧”。
但喉咙有些发干，发不出声音。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姿势的暧昧，身体微微动了动，想要拉开距离。
但拥挤的人潮让她无法动弹。
她只好抬起头，一张干净的脸凑近我，小声说：“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耳蜗。
她的嘴唇离我的下巴只有几厘米。
我甚至能看清她唇上淡淡的纹路。
我是一名摄影师。
我对光影，构图和瞬间有着近乎偏执的敏感。
这一刻，我的世界里，所有的乘客，所有的广告牌，所有的嘈杂，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只有她的脸，是清晰的焦点。
她叫什么名字？
她要去哪里？
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地铁？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但一个也问不出口。
我习惯了用镜头观察，却早已忘记如何用语言交流。
地铁到站。
她随着人流松开了我的衣角，像一条鱼一样滑了出去。
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
直到车门关闭，列车再次启动，我才如梦初醒。
我跟着她下了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那股栀子花香，还残留在我的衬衫上。
我像一个跟踪狂，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我们走进一个美术馆。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夏日画展。
人很多，空气闷热。
我看见她在一幅莫奈的《睡莲》前站了很久。
她看得那么专注，侧脸的线条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我举起手机，下意识地想拍下这一幕。
但我的手指却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
我害怕快门声会打破这份宁静。
我更害怕，这张照片会暴露我此刻失序的心跳。
她终于看完画，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向出口的方向涌去。
我被身后的人用力一推，再一次，被挤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
而她，也被挤到了我的面前。
后背紧紧贴着我的胸膛。
这一次，比在地铁上更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
空气中，那股栀子花的香气，因为汗水和体温的蒸腾，变得更加浓郁。
她微微侧过头，发丝擦过我的下颌，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