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说得对，你长得不赖。跟了我，保你天天有肉吃。”
“我不愿意！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我放声哭，是为让电话那头的警察听见。
“反正你奶奶收了我一万彩礼，你早晚是我的人！今晚就从了我！保证不弄疼你！”
他猥琐地逼近。
“等等……王大强，奶奶让我嫁你，我总得知道你啥来路吧？我先说。我是溪头村18队5号于建国的女儿，于茜茜！”
报地址时，我故意提高音量。
“废什么话！”
“警察叔叔救命！”
我猛地掏出手机，迅速开扬声器。
对面警笛声骤响。
王大强彻底怒了，抡起椅子砸来。
“找死！”
他铁钳般的大手掐住我脖子。我拼命挣扎，却如蚱蜢撼树，脸憋得发紫。
动静太大。
门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奶奶哪见过这场面，立刻开门，王大强慌不择路从后门逃了。
父母也接到警察电话，赶回家。
他们和警察几乎同时到，看见我头发凌乱，胳膊上全是抓痕，大口喘气——幸好，完好无损。
妈妈捂住嘴，蹲下紧紧抱住我。
“茜茜，没事了……妈妈在……”
奶奶慌了，忙向警察解释：
“小孩子不懂事，乱报警，惊动您了。我们家没事，都是孩子胡闹……”
警察没理她，直接问我：
“于茜茜，是你报的警？”
他扫视狼藉的房间，和我呆滞的眼神。
“警察同志，都说是孩子胡闹，回头我教育她。女孩子名声要紧，传出去我们老于家脸往哪搁……”
奶奶觉得我不懂事，乱报警。反正村里女孩婚事都是长辈定，早嫁晚嫁没区别。
她扬手要打我。
警察拦住她。
“小妹妹，别怕，有什么都告诉我们。先跟我们回局里。”
我点头。
家门口早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伸脖子张望，窃窃私语。
“老于家进贼了？”
“不知道啊，他家穷得叮当响。去年借我两百还没还。”
“我看那老虔婆在地上打滚呢……”
“快看，茜茜咋脸色那么白？”
村里很快传出几个版本：欠债被讨债、遭贼、奶奶偷人被抓……
我上了警车，名声在村里算是毁了。
在警局，我冷静陈述了当晚经过。
爸爸沉默。
妈妈低声哭。同为女人，她知道若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我早已清白不保。
很快，王大强和奶奶都被“请”进警局。
“警察同志，是她奶奶说嫁给我，我彩礼一万都给了！”王大强一脸冤屈。
平时嚣张的奶奶，此刻像只鹌鹑。
“警察同志，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小孩子懂什么婚姻？我们长辈做主就行。我孙女高中毕业了，我给她找好人家，是好事。是于茜茜自己胡闹……回头我教训她，让她懂规矩。”
“是吗？我看胡闹的是你！”
王大强恶狠狠瞪奶奶：“退钱！你们家我高攀不起，这孙女太厉害！”
他们竟在警局讨论起彩礼。
“我孙女只是一时想不开，别气，她以后还是你的人！”
“立刻退钱！我要不起！”
“不退！现在全村都知道我家出事，你这时候不要她，谁还会要？她名声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