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蹲了下去。
把脸。深深地埋在手掌里。
我听到了。压抑的。如同困兽一样的。呜咽声。
他说。“苏晴。我只是……太想她了。”
那一刻。
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劝诫。
都崩塌了。
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
但我的手。举在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后。我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工具。一个一个地。捡了起来。
88
改变。是从那次断电开始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帮他洗那堆积如山的泡面碗。整个屋子的嗡嗡声。突然。就停了。
所有的指示灯。瞬间熄灭。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房间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紧接着。陈默像一阵风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断电了！怎么会断电！”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
我赶紧说。可能是小区线路检修。物业贴了通知的。我忘跟你说了。
“多久！”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指甲都陷进了我的肉里。“断了多久！”
我说应该。应该就半分钟不到吧。
他一把推开我。冲到墙角的备用电源那里。那是一组巨大的UPS电池。他之前装好的。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他手忙脚乱地。启动了备用电源。
嗡嗡声。重新响了起来。指示灯。一排排地。重新亮起。
陈默。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些重新亮起的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他坐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