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晴 我失业了。
对 就是那种三十五岁一过 公司找个理由就把你开了的那种。赔偿金没几个钱 房贷每个月一万二 像个催命鬼。我爸妈前几年走了 就给我留下这套老破小。地段还行 就是装修旧得能拍八十年代电视剧。
我没办法 只能租出去。自己卷铺盖去朋友家挤挤。
挂在中介一个礼拜 来看房的不少。有嫌弃厨房小的 有嫌弃厕所没窗的。一个个挑剔得好像在选妃。我心都凉了。
然后陈默就来了。
是中介小哥带来的。很高 很瘦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 鼓鼓囊囊的 好像背着全部家当。他头发有点乱 戴个黑框眼镜 镜片后面那双眼睛 怎么说呢 没什么神采。好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一进来 没看户型 也没看采光。就在屋子中间站着 闭着眼睛 好像在听什么。
中介小哥一脸尴尬 冲我使眼色。意思是这人有点怪。
怪人我也得接待啊。我硬着头皮说 先生 你看这房子……
他突然睁开眼 打断我。
“电路是独立的吗。”
我愣了一下。啊？
“这栋楼的总电闸 和你家里的分电闸。是不是独立线路。最大负荷是多少。” 他说话没什么起伏 像在念说明书。
我说应该是吧 老小区了 电路都改过。
他点点头。又问。
“房租多少。”
中介小哥赶紧报了个价。比市场价高一点点。想着他要是不满意还能再谈。
结果陈默直接说 “我加一倍。”
我和中介小哥都傻了。
这还没完。他说 “我还有几个条件。”
“第一 租金我按年付。一次性付清。”
“第二 这屋里所有的电费 我全包。不管用多少。”
“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签了合同之后。没有我的允许 你绝对不能进来。一次也不行。”
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人是不是搞什么犯法的事。什么事怕房东看见啊。还电费全包。
中介小哥估计也这么想。脸上的笑都僵了。他想打圆场。说陈先生啊 这不合规矩 房东总得有权看看房子情况嘛。
陈默没理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神还是那么空洞。但他那意思很明白。答应 就签合同。不答应 他就走。
我看着他。又想了想我下个月的房贷。
我心里天人交战。犯法？他一个书呆子样 能犯什么法。顶多就是不想让人打扰。程序员嘛 都很宅。我这么安慰自己。
电费全包。这得多大诱惑。我这老破小 空调一开 电表都能起飞。
我咬了咬牙。
我说 行。我答应。
但是 我也得加个条件。你得把身份证复印件 还有公司信息都留给我。要是出了事 我得知道去哪找你。
他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看了我一眼 第一次 眼神里有了一点点波动。
他说可以。
合同签得很顺利。他当场就转了账。一整年的房租。高得离谱。我看着手机银行的到账短信。感觉像做梦。
他把所有资料都给了我。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张名片。
名片很简洁。只有一个名字 陈默。和一个公司logo。叫“奇点AI实验室”。职位是 前首席架构师。
前首席？我当时没多想。觉得可能是跳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