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我携着忧郁归去...”
那是当时流行的一首粤语歌的歌词，莫茉听过，歌名叫《装饰梦》。
她没想到周哲也会听这种流行曲目。
“那只是梦，不是真的。”
她说。
周哲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轻声哼唱起来：
“愿意心痛苦，不装饰你的梦...别再将我心，反复地戏弄...”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落在莫茉心上，带来莫名的不安。
此后数月，周哲的状况时好时坏。
他会在深夜里给莫茉打电话，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然后又道歉说自己太过情绪化。
莫茉试图建议他寻求专业帮助，却被他愤怒地拒绝。
“你以为我疯了吗？我只是比大多数人更清醒地看到这个世界的虚伪！”
1984年10月15日，周五。
莫茉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周哲突然出现在她的宿舍楼下，手里拿着两张前往香港的车票。
“陪我去看巴塞尔艺术展，就今天，现在就出发。”
莫茉为难地看着他：“我今天有重要的专业课...”
“就这一次，为我逃课吧。”
周哲的眼神中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恳求，
“我需要这个，需要你。”
最终莫茉让步了。
他们搭上了前往深圳的列车，然后过关到香港。
一路上，周哲异常兴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对未来的规划：
他要办一个前所未有的展览，要创作震撼艺术界的作品，要和莫茉一起去巴黎、纽约...
“我们要一起改变人们对艺术的看法，”
他紧握着莫茉的手说，“不装饰，不戏弄，只要最真实的痛苦与美。”
在香港艺术中心，周哲站在一幅弗朗西斯·培根的画作前久久不动。
画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