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我跳下河救人的瞬间，手机从口袋滑出摔得粉碎。
刺骨的河水里，那女人却死死掐住我脖子。
上岸后，她抄起我摔坏的手机砸破我额头：「谁让你拍的！」
第二天，我收到法院传票——她以「侵犯肖像权」起诉我，索赔20万。
1
高振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按下去。
「经公司评估，您的岗位将被优化，请于本周内办理离职手续。」
他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像一把钝刀，一点点扎进胸口。
办公室里空调嗡嗡响，隔壁工位的同事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像是在赶什么重要文件。没人注意到他僵住的背影。
高振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
他把邮件关掉，盯着桌面上那几个文件夹发呆。
房贷还有25年，女儿下学期的学费还没交，老婆上个月刚念叨想换台洗衣机。
他搓了把脸，起身去厕所。
镜子里的人眼下发青，嘴角绷得死紧，像是随时要跟谁干一架。
他捧了把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到衬衫领口。
「妈的。」
……
下班的地铁上，高振华靠在门边，手机屏幕亮着，是招聘软件的通知——「很遗憾，您的简历未通过筛选。」
他叹了口气，关掉屏幕。
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闷热，带着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息。
他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电话低声咆哮：「这项目必须今晚搞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高振华侧了侧身，往角落里缩了缩。
到站时，天已经黑了。
他走出地铁口，冷风灌进领口，他缩了缩脖子，把外套拉链往上拽了拽。
运河边的路灯昏黄，照着水面泛着油光。
他慢吞吞地走着，脑子里盘算着回家怎么说。
「要不先瞒两天？」
「瞒个屁，银行卡一查就知道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根。
他叼着烟，摸打火机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高振华猛地回头。
河面上荡开一圈圈波纹，水花四溅。
「有人跳河了？」
他愣了一秒，往前跑了两步，眯起眼盯着水面。
黑漆漆的河里，一个人影正在挣扎。
手臂胡乱挥舞，头一沉一浮，水花扑腾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拼命拍打水面。
「操！」
他一把扯下外套丢在地上，甩掉脚上的拖鞋，蹬着栏杆就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刺骨的寒意扎进皮肤，像千万根针同时刺进毛孔。
他猛地蹬水浮上来，大口喘气，抹了把脸，往落水者的方向游过去。
河底全是碎石头和垃圾，脚踩下去，尖锐的棱角硌得生疼。
他咬着牙往前游，伸手去抓那个正在下沉的人。
「抓住我！」他吼了一声。
对方胡乱挥舞的手臂突然死死攀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差点把他一起拽下去。
高振华呛了口水，用力掰开对方的手，改成从背后托住她的腋下，往岸边拖。
「别乱动！我带你上去！」
可那人像是听不见，挣扎得更厉害，手肘狠狠撞在他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