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留下吧！我保证不影响表姐学习，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只要能让我读书，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好一幕苦情大戏。
如果不是我死过一次，恐怕真的要心软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你这么有骨气，不如靠自己。从我家门口，滚出去。」
3.
「林舒！你太过分了！」我丈夫周凯终于忍不住了，他想去扶王月灵，却被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动作僵在半空。
周建军更是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骂：「好啊你林舒！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咱妈，看她怎么说你！」
他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这是他们的杀手锏。
我婆婆一向偏心小儿子，又最吃眼泪攻势这一套。
上一世，我就是没顶住压力，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打，你现在就打。」我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告诉她，她的大儿媳铁石心肠，容不下她可怜的孙女。顺便再问问她，你去年花十万块换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在乡下吃咸菜？你给你儿子买房付首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她一分钱养老？」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周建军的动作彻底僵住了，手机拿在手里，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王月灵跪在地上，也忘了哭，震惊地看着我。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在婆婆面前温顺恭敬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周凯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林舒，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转头看向他，「周凯，这些年我们补贴他家的还少吗？他儿子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哪次不是我们出的？他三天两头找你借钱，哪次还过？我不是扶贫的，更不是开银行的！我凭什么要为了他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牺牲我女儿的前途？」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
上一世我顾全大局，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
这一世，我不想再忍了。
周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门口的闹剧，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周建军的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么多人指指点点。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起地上的王月灵：「走！我们走！真是没良心！我们高攀不起！」
王月灵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我时，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淬了毒一般的怨恨。
我心中冷笑。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看着他们父女俩狼狈离去的背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凯叹了口气，关上门：「林舒，你今天……何必呢？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
「相处？我们差点就没以后了。」我看着他，意有所指。
他没听懂我的话外之音，只当我是气话。
我回到家，周晴从房间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妈，叔叔他们走了？」
我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快去学习吧。」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我终究还是低估了王月灵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