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部分褪去，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不到片刻，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狐狸动了动腿，从我怀里跳到地上，绕着佣兵的腿转了两圈，发出欢快的叫声。
佣兵张大嘴，他摸了摸狐狸的腿，又抬头看看我。
“这……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走回柜台，将那一堆铜板收进抽屉里。
佣兵抱着狐狸，对着我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离开了。
我继续坐在椅子上。傍晚，我用一个银币买了一整袋新鲜的黑面包和一大块咸肉。
第三天，我照常开门。佣兵又来了，这次他没有带宠物，而是带来了两个同伴。他们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就是他，我亲眼所见，一下就好了。”最初那个佣兵指着我说。
他的一个同伴怀里抱着一只蔫头耷脑的猫，走了进来。
“我的猫，三天没吃东西了，多少钱？”他问。
我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银币？”他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我没有回答。
“巴克，付钱吧，你想让‘咪咪’死吗？”佣兵说。
叫巴克的男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两个亮闪闪的银币，拍在柜台上。
我走过去，接过那只猫，手指在它腹部轻轻一点。猫打了个嗝，吐出一团被黑气包裹的毛球。毛球落地，黑气消散。猫立刻跳到地上，叫声洪亮，用身体去蹭巴克的裤腿。
巴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天下午，我治好了一只断了翅膀的信鸽和一条中了毒的猎犬。我的抽屉里多了十个银币。我用这些钱，买了一张新床单，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
第二章 天价诊金，光羽为证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万灵斋的门口。车厢上镶嵌着金色的鸢尾花纹章，那是城主府的标志。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丝绸长裙的少女抱着一个精致的鸟笼，急匆匆地走了下来。她的身后跟着两名神情紧张的护卫。
少女推开店门，环顾了一下店内简陋的陈设，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就是那个……能治愈一切的宠物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高傲。
我坐在柜台后，抬眼看了看她手中的鸟笼。笼子里是一只光羽雀，这种鸟的羽毛在阳光下会像金子一样发光。但此刻，这只光羽雀的羽毛暗淡无光，翅膀无力地垂着，身体周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把它放到柜台上。”我说。
少女艾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鸟笼放了上来。她的护卫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城里所有的牧师，甚至连光明神殿的主教都看过了，他们说……它中了深渊诅咒，已经没救了。”艾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打开鸟笼的门，将手伸了进去。光羽雀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将它捧了出来。那股黑气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要浓郁，带着一种阴冷、死寂的气息。
我用食指轻轻点在光羽雀的头顶。这一次，我调动了体内更多的气息。我的指尖亮起一点微光，那股黑气仿佛遇到了克星，尖啸着从光羽雀体内被抽离出来，顺着我的手指钻进我的身体。
阴冷的感觉一闪而逝，那股所谓的“深渊诅咒”在我体内转瞬之间就被彻底炼化，变成了一缕可以被我吸收的纯净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