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
原来，我当年的不离不弃，不是同舟共济的爱情，而是可以让她现在肆无忌惮的筹码。
原来，我的所有牺牲，在她眼里，只是“格局太小”的证明。
2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我一把从陆川怀里抢回哭泣的小宝。
“爸爸……”
他伸出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领。
陆川笑容僵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湘。
摄像师把镜头纷纷对准我们。
林湘快步走过来，掩盖不住怒火。
“陈哲，你发什么疯？！”
她压低声音警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公司的股价今天刚刚突破新高，你在这里闹，是想让所有股民都看我们的笑话吗？”
“股价？”我指着陆川手腕。
“林湘，我只问你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外人，可以戴着我给我儿子的东西，扮演他的父亲？”
“那不是一块普通的手表！”
“那是‘守护天使’！里面有我的心跳模拟，有我的声音，有我设置的最高权限！你让他戴着，是想告诉我的儿子，他的父亲，可以被任何人替代吗？！”
林湘的眼神只闪躲了一瞬。
“陈哲，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这只是商业运作！”
她不耐烦地解释，“公司需要一个正面、积极的形象。陆川是国民顶流，他和小宝组成‘实习父子’上亲子综艺，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流量和正向声誉。这对于我们即将推出的‘启明星’儿童智能计划，是最好的预热！”
她看着我怀里哭泣的小宝，非但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再说了，陆川能给小宝带来的是更高的平台，更广的眼界。你呢？除了每天在家里捣鼓你那些过时的代码，你还能给他什么？”
我的心，被她的话语凌迟。
过时的代码？
我那些“过时的代码”，是这家公司赖以起家的基石！
是我们在那个没有暖气的地下室里，一行一行敲出来的未来！
“所以，为了你所谓的平台和眼界，就要抹去我这个父亲的存在？”
我气得浑身发抖。
林湘似乎觉得跟我解释是浪费时间，她索性蹲下身，对着我怀里的小宝微笑。
“宝宝，不哭了。你看，陆川叔叔多帅，他可是大明星。以后，陆川叔叔就是你爸爸，他会带你去电视上，让所有小朋友都羡慕你。”
小宝哭得更凶了，拼命地往我怀里钻：“我不要！我只要爸爸！我只要我爸爸！”
林湘的耐心终于耗尽。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陈哲，我真没想到，你的格局竟然这么小。”
她凑近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留下是为了什么。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项目有潜力，想赌一把，当个‘软饭男’吗？怎么，现在公司成功了，你反而开始计较这些虚名了？”
“软饭男”……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的眉眼没变，但眼神里曾经的星光，已经被算计所取代。
当年那个在破产边缘，哭着说“阿哲，我们一起扛”的女孩，死了。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叫林湘的，冷酷无情的商人。
她亲手割裂了我们的过去，将我所有的付出，都定义为一场处心积虑的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