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桌果然很校霸。
林晚晚默默缩回脚，却听见“啪”一声——陈默把崭新习题册拍到她桌上：“雇主大人，补课费。”
竟是全科五三模拟题，还是教师用书版。她震惊翻看时，少年忽然凑近：“不会的问我。”
热气呵在耳尖，林晚晚差点跳起来。前世李哲从没靠她这么近过，他说学霸有墨水臭。
但陈默身上是干净的薄荷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棉布味。
“你买这个干嘛？”她指着习题册，“很贵吧？”
陈默转笔的动作顿住。笔杆“嗒”地敲在她额间：“看不起倒数第一？哥有的是钱。”
后来林晚晚才知道，他逃课是去工地搬砖了。高三生时薪十五块，搬半天才够买这本习题。
第一节数学课她就遭了殃。
赵倩倩抱着笔记本凑过来：“晚晚，最后大题能教我么？”不等答应就坐下，整个人快挤进陈默怀里。
少年皱眉躲开，赵倩倩突然“哎呀”一声：“默哥你手机屏保...”她故意放大声音，“是晚晚的照片呢！”
全班瞬间寂静。林晚晚怔怔转头，看见陈默手机亮着——确实是她的背影，在图书馆窗边看书的光影。
“偷拍？”李哲踹开椅子站起来，“陈默你变态吧！”
陈默慢悠悠锁屏：“关你屁事。”
“就关我事！”李哲冲过来抢手机，“晚晚是我——”
话没说完，陈默突然拎起他衣领按在黑板上。粉笔灰簌簌落下，少年声音冷得结冰：“你是什么？”
李哲吓得嘴唇发抖。赵倩倩突然哭诉：“晚晚你快劝劝！难道你喜欢看男生为你打架？”
好一招祸水东引。
林晚晚笑了。她轻轻拉开陈默，在李哲松口气时突然开口：“李哲，你月考选择题抄我的事，要现在聊吗？”
满场哗然中，她拿出手机播放录音——正是前世李哲求她作弊的对话：“晚晚，答案写胳膊上，求你...”
录音放到“赵倩倩也抄了”时，赵倩倩脸都绿了。
校长正好巡视到门口。结果就是，李哲取消评优资格，赵倩倩奖学金泡汤。
放学时李哲堵在校门口：“晚晚，你被陈默带坏了！”
林晚晚推着自行车没理他。倒是陈默单脚支地停在她身旁，挑眉看李哲：“带坏？”突然俯身抢过林晚晚的车把，“这才叫带坏——”
他蹬车冲出去的瞬间，林晚晚惊呼着跳上后座。少年脊背挡住夕阳，风鼓起他宽大的校服。
“抱紧！”他在风里喊，“雇主大人掉下去要扣钱！”
林晚晚慌忙环住他的腰。触到腹肌的瞬间，车头猛地晃了晃。
后来他们骑到江边。陈默变魔术似的掏出两罐啤酒，拉环却掰断了。林晚晚笑着帮他开，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愣住。
“林晚晚，”他突然很认真地问，“你真要去清华？”
她点头：“你呢？”
“隔壁北大也行。”少年仰头喝酒，喉结滚动，“近。”
晚风吹乱他头发，林晚晚鬼使神差伸手去捋。指尖碰到额角时，陈默突然僵住。
那里有道月牙疤，和前世冰湖救人的少年一模一样。
“你这疤...”她轻声问，“怎么来的？”
陈默猛地偏过头：“狗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