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虽然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到他在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眼前这人是谁，至少现在，他只是个需要帮助的“古人”。
“今晚你先睡沙发吧。”林晚把抱枕和毯子递给她，“明天……明天再说。”
赵鞅接过毯子，学着林晚的样子铺在沙发上，动作僵硬却认真。等林晚回了卧室，他却没躺下，只是靠着沙发背，手始终没离开背后的青铜剑，警惕地望着窗外陌生的夜色，一夜无眠。
第四章 现代社会生存指南
第二天一早，林晚是被厨房里的响动吵醒的。她冲出卧室，只见赵鞅正举着锅铲，对着冒热气的电热水壶一脸警惕，那架势像是要跟水壶决斗。
“别动！”林晚赶紧冲过去关掉电源，“这是热水壶，会自己烧开，不用盯着它。”
赵鞅看着自动断电的水壶，眼里满是惊奇，又带着点不好意思，把锅铲递还给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面包，赵鞅已经能熟练地吃了。林晚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机翻译软件：“我教你说现代话，你教我说你们那儿的话，好不好？”
赵鞅虽然不完全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林晚的家变成了临时课堂。
“这叫‘手机’，可以通讯、看东西。”林晚举起手机示范。
赵鞅跟着学：“手……机？”发音生涩，却很认真。
“这是‘电视’，可以看节目。”
“电……视？”
“你看，按这个开关，灯就亮了。”
赵鞅盯着开关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灯灭了，再按一下，又亮了。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反复按了好几下，嘴角偷偷勾起一丝笑意。
林晚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也许不管是春秋的卿大夫，还是现代的普通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都是一样的。
下午，林晚带着赵鞅去超市。这对赵鞅来说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自动门感应着打开时，他吓得后退一步；看到货架上堆成山的食物，他眼睛瞪得溜圆；冰柜打开时冒出的白气，让他以为是什么法术。
“这个是牛肉，那个是青菜……”林晚耐心地教他认东西，“这个红色的按钮是付款用的。”
在收银台，赵鞅看着林晚用手机对着一个机器扫了一下，就被允许带走一大袋东西，彻底懵了。在他的认知里，交易必须用刀币、布帛，哪有这么轻易的？
回到家，他指着手机，用刚学会的词问：“这个……换东西？”
林晚笑着点头：“对，这叫‘移动支付’。”她突然想到，得给赵鞅弄身合适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她的。
第二天，林晚带赵鞅去商场买衣服。当他看到试衣间的镜子时，又被吓了一跳——那镜子比晋国最好的铜镜清晰百倍，照得毫发毕现。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身上的现代T恤，眼神复杂。
导购员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林晚赶紧解释：“我哥刚从国外回来，不太适应国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