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沈微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模糊了视线。
“没有?”他猛地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气息里的药味混合着危险的气息,“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任由她们欺负?是不是觉得只要我护着你,你就能在萧家立足?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克死夫君的晦气鬼,永远抬不起头!”
他的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她的烫伤处,疼得沈微浑身痉挛。他却像是得到了某种满足,缓缓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恢复了那副病弱温和的模样。
“出去吧,”他淡淡地说,“别让别人看出破绽。”
沈微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手心的疼和心里的疼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不明白,萧绪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明明在人前护着她,却又在人后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他就像一个精分的恶魔,一半是天使,一半是修罗,让她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挣扎,痛不欲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深秋变成了寒冬。萧家的日子依旧难熬,王氏的打骂、柳氏的羞辱从未停止,只是每次在最绝望的时候,萧绪总会适时出现,替她解围。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和更残忍的伤害。
她的嫁妆被柳氏挥霍得所剩无几,母亲留下的玉簪被柳氏插在头上,在她面前炫耀。她想去要回来,却被柳氏一巴掌扇在脸上,骂道:“你个克夫的扫把星,还敢惦记东西?这簪子现在是我的,你再敢提一句,我就打断你的腿!”
萧绪赶来时,她正捂着脸跪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他皱着眉,让柳氏给她道歉。柳氏自然不肯,两人争执起来。最后,萧绪以柳氏管家不力为由,暂时收回了她的部分管家权,让她把沈微的嫁妆还回来一部分。
那天晚上,萧澈把她叫到他的院子里。他的房间布置得清雅,四处摆放着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脸色比平日里更苍白,咳嗽了几声,才抬眼看她。
“疼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微摇摇头,不敢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停住,转而掐住了她的脖颈。熟悉的窒息感传来,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反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柳氏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就这么甘心被人欺负?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看着我为你出头,然后再被我折磨?”
“我没有……”沈微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泪无声地滑落。
“没有?”他加重了力道,眼底翻涌着猩红的光芒,“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像你这样的晦气鬼,活着就是污染空气!为什么不去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沈微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萧绪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他突然蹲下身,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动作带着一丝笨拙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