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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李家的男人，有三不做。”
新婚第二天，红木餐桌上，婆婆张兰用一句话，给我滚烫的婚姻浇上了一盆冰水。
她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咸菜，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一，不做饭。厨房油烟重，那是女人的地方。”
“第二，不扫地。男人在外打拼，回家就该歇着，不能弯腰。”
“第三，不洗衣服。沾染了外面的晦气，影响财运。”
我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餐桌上死一般的寂静。
我老公李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悄悄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腿，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没看他。
我的目光越过他，直直地落在了张兰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她终于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不容置喙的笑。
仿佛在说，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嫁进来了，就得守着。
我笑了。
然后，我轻轻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妈，您说的对。”
李哲明显松了셔一口气，张兰的笑容也更深了。
我端起手边的牛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什么商务晚宴。
“老李家的规矩，我记住了。”
我顿了顿，迎着她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我也有个规矩，很简单。”
“我苏家嫁出来的女儿，只有一不做。”
我看着张兰，也看着李哲，嘴角的弧度比她刚才还要灿烂。
“那就是，不做你老李家的儿媳妇。”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哲手里的包子“啪嗒”一声掉进了粥碗里，溅起一片滚烫的米汤。
张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碎裂成一片片惊愕和愤怒。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看着满脸狼狈的李哲。
“我说，这儿媳妇，我不当了。李哲，民政局九点开门，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碗碟被扫落在地的巨响，伴随着张兰气急败坏的尖叫。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李哲，你看看你娶的好媳-——”
我没有回头。
拉开门，清晨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
这婚，结得快，离得也得快。
我苏晴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受气”这两个字。
刚走出单元楼，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攥住。
是李哲。
他头发凌乱，衬衫上还沾着粥点，看起来狼狈不堪。
“晴晴，你别冲动，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他急切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慌乱。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恶意？李哲，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妈刚才说那番话，是不是在给我立规矩，下马威？”
他张了张嘴，眼神躲闪，说不出话来。
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一步。
“你默认了。”
“李哲，我们谈恋爱三年，结婚前我问过你，以后过日子，家里事情谁说了算。你说我们俩商量着来，你说你爸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结果呢？新婚第二天，你妈就当着你的面，给我上了一堂‘三从四德’的课。而你呢？你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