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在和他的小青梅,商量怎么让我妈死。
就隔着一扇没有关严的门。
“阿成,伯母最近不是腿脚不好吗?”
“就让她在楼梯上‘不小心’摔一跤。”
林薇薇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耳朵里。
“摔死她,苏然那个贱人就得回家守孝,到时候你们离婚,她分不到一分钱。”
我老公,蒋成,沉默了片刻。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那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我就立刻冲出去,跪下来求他,求他放过我妈。
哪怕离婚,我净身出户,也行。
可他没有。
他只是有些犹豫地问:“薇薇,这样……能行吗?万一摔不死呢?”
我的血,一瞬间就冷了。
从头顶冷到脚底。
林薇薇笑了,笑声里满是恶毒和得意。
“那就多摔几次。”
“反正她一个老太婆,身子骨脆得很。”
“阿成,你别忘了,你妈可还等着钱做手术呢。只要苏然她妈一死,她手里的那些拆迁款,不就都是你的了?”
拆迁款。
原来是为了我妈那笔拆迁款。
我妈守寡半生,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盼到老房子拆迁,拿了笔钱,想着能安度晚年。
却成了催她命的符。
而想要她命的,一个是我结婚三年的丈夫,一个是他揣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不能冲出去。
现在冲出去,打草惊蛇,他们只会有更隐蔽、更恶毒的法子。
我妈就真的危险了。
蒋成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好,就按你说的办。”
“等她死了,我就跟苏然离婚娶你。”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
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又被我狠狠擦掉。
哭没有用。
我妈只有我了。
我必须保护她。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然然,怎么了?听着声音不对劲,是不是跟蒋成吵架了?”
“没有。”我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妈,你不是一直说想来城里住几天吗?我明天去接你。”
“怎么突然……”
“我想你了,妈。”我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这一次,是真的。
我好想她。
我好怕失去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久,我妈才叹了口气:“好,妈明天收拾收拾,等你来接。”
挂了电话,我看着漆黑的窗外,眼里再没有一滴眼泪。
蒋成。
林薇薇。
你们想让我妈死。
我偏要她好好活着。
而你们,会为你们的恶毒,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蒋成一起吃早饭。
他一反常态地殷勤,给我夹菜,给我盛汤。
“老婆,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他的笑容里,藏着一把淬毒的刀。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还是逼着自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