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愣了一下,转向蒋成。
蒋成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妈,你别听她胡说,我……”
“伯母,您别生气。”林薇薇柔柔弱弱地开口了,“姐姐可能是太担心伯母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
她走上前来,亲热地挽住张兰的胳膊,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阿成也是一片好心,听说伯母身体不好,特意托人买了新药。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呢。”
她三言两语,就把蒋成摘得干干净净。
还顺便往我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好像我妈出事,都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
张兰立刻信了她的话,对我更加横眉竖对。
“你听听!你听听人家薇薇多懂事!再看看你,跟个泼妇一样!”
她拍了拍林薇薇的手,满脸疼爱。
“还是你好,不像某些人,只会给我们家添堵。”
我看着她们“婆慈媳孝”的恶心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妈还在病房里躺着,生死未卜。
他们却在这里演戏。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就要去病房。
“你去哪?”张兰一把拉住我。
“我去看我妈。”
“看什么看!”她不依不饶,“你妈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事怎么算!”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想怎么算?”
“道歉!给我儿子道歉!”张兰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
“你!”
“还有。”我甩开她的手,目光冷冷地扫过蒋成和林薇薇,“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病房。
身后传来张兰的叫骂声,和林薇薇假惺惺的劝慰声。
我都没有回头。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苏然了。
你们欠我的,欠我妈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3
我妈醒了。
但她的精神很差,整个人都蔫蔫的。
医生说,煤气中毒虽然没有造成永久性损伤,但对身体的消耗很大,需要好好休养。
更麻烦的,是她体内超标的抗凝血药物。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随时监测凝血功能,防止出现内出血。
我守在病床前,看着我妈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她拉着我的手,虚弱地问:“然然,是不是……蒋成他……”
她什么都明白了。
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遭受这一切。
我妈反过来安慰我:“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是妈没福气,摊上这么个女婿。”
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悲伤。
“然然,离婚吧。”
“这种男人,不能再跟他过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妈,你放心,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蒋成和张兰来过几次,都被我挡在了门外。
他们大概也心虚,没敢硬闯,只是在门口骂骂咧咧几句就走了。
林薇薇倒是没再出现。
我猜,她是在避风头。
这天,我正在给我妈削苹果,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又是蒋成他们,头也没抬,冷冷地说:“滚。”
门口的人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