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不断震动。陆沉舟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她直接关机。
在酒店办理入住时，前台多看了她几眼。一个深夜独自开房的女人，眼睛还红着。
“需要帮忙吗？”前台轻声问。
她摇摇头，接过房卡。
房间在十二楼。拉开窗帘，城市夜景尽收眼底。曾经她觉得这灯火中有一盏属于她的家。
现在才明白，那只是错觉。
清晨六点，她准时醒来。孕吐反应比昨天更强烈。
抱着马桶吐完，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手依然下意识护着小腹。
【守护进度：5%】
系统提示悄然更新。
她微微一愣。原来这就是守护的开始。
手机开机后，几十条未读信息弹出来。除了陆沉舟的，还有他助理的。
“夫人，陆总在找您。”
“请回电话。”
她全部删除。只给林医生发了条短信，确认下午的产检时间。
门铃在八点响起。透过猫眼，她看见陆沉舟站在门外。
头发凌乱，眼底带着血丝。这在他身上极为罕见。
她无声地向后退了一步。
“苏念，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开门。”
她不动。
“那份离婚协议我撕了。”他说，“你永远别想离开。”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陆沉舟，我们已经结束了。”
门外沉默片刻。
然后他说：“就因为这个孩子？”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
“就因为这个孩子？”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嘲讽，“苏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她靠在门后，指尖冰凉。原来在他眼里，她连做个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开门。”他语气软了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轻轻摇头，尽管他看不见。“没什么好谈的。陆沉舟，你从来就不想要孩子。”
门外安静了。她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是，我不想要。”他终于承认，“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她忽然觉得可笑。就因为发现她怀孕，一切就都不同了？
手机震动，林医生发来确认信息。下午两点，妇产科门诊。
她收起手机，听见门外脚步声远去。透过猫眼，走廊已经空了。
十分钟后，酒店经理亲自来敲门。
“苏小姐，很抱歉，您的房间需要紧急检修。”
她看着经理身后两名维修工，心里明镜似的。这是陆沉舟的手段。
“我现在就退房。”
拎着行李箱走出酒店时，黑色宾利已经等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陆沉舟冷峻的侧脸。
“上车。”
她转身走向路边，伸手拦出租车。
车门猛地打开，他大步走来抓住她的手腕。“别闹了，回家。”
她抬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他手上力道加重，她疼得蹙眉。
“陆总这是要当街绑架？”
他松开手，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苏念，你非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