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发现时，心脏位置插着我的水果刀。
警方说这是第五起相同手法的案件，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审讯室里，我崩溃大喊：“我真的只杀过那一个人！”
资深刑警突然轻笑：“我们知道，因为前四具尸体——根本不存在。”
原来，我是被选中的“完美罪犯”，用来掩盖警方非法处置嫌疑人的污点。
而那个死去的“歹徒”，正是他们一直在追捕的关键证人。
当我以为真相大白时，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更深阴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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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杀人。
就算现在，指尖好像还残留着那种感觉——不是刀柄的冰凉，是更烫的东西，顺着我胡乱捅出去的动作，一下子涌了回来，黏腻、滚烫，带着铁锈味。那条巷子真暗啊，路灯坏了好久，只有远处街口霓虹灯牌的一点彩色光晕渗进来，把一切都染成模糊的油腻腻的轮廓。他就是从那片模糊里突然冒出来的，像地底钻出的鬼影，眼神比抵在我腰侧的刀子更冷、更硬。
“钱。手机。所有值钱的，拿出来。”声音不高，嘶哑，刮着耳朵。
脑子是空的，全身的血好像都冻住了，又在瞬间烧起来。恐惧攥紧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又重又快，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抖得厉害，手在自己口袋里乱摸，想掏钱包，却先碰到一个更硬的东西——我忘了，白天削了苹果，那把小小的水果刀就随手塞在裤兜里。
他大概以为我在磨蹭，不耐烦地往前又顶了顶，刀尖隔着薄薄的衣服，刺得皮肤生疼。“快点！”
他逼近了，带着一股汗臭和烟草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我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动作的，完全是动物挨打时的那种本能，握着水果刀的手猛地往前一送——噗嗤。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我自己粗重的喘息盖过。
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然后像劣质的面具一样碎裂，换成一种极致的惊愕和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只露出一小截的塑料刀柄，再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接着，他眼里的光散了，整个人像截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哐当。
他手里的弹簧刀掉在旁边。
世界安静了。只有我的心跳在耳朵里擂鼓。
血，深色的，在他身下漫开，沿着地砖不平的缝隙，蜿蜿蜒蜒，像某种邪恶的藤蔓，朝着我的鞋尖爬过来。
我杀了人。
这个认知像冰水浇头，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刚才那股与恐惧混杂在一起的、诡异的力气瞬间抽离，腿一软，我差点也跟着跪下去。不行，不能待在这里！
我几乎是爬过去的，手指颤抖着，碰了碰他的颈侧。没有脉搏。皮肤还有一点余温，但确实，死了。
恐慌像无数细密的针，刺穿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坐牢？死刑？我的人生完了……不行，绝对不能！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拖起他。尸体比想象中沉得多，软塌塌的，拖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每一声都刮在我的神经上。把他塞进我那辆破旧轿车后备箱时，我几乎虚脱，汗水混着可能蹭到的血，糊了一脸，又冰又黏。
郊外那家废弃的纺织厂，荒草长得比人都高。里面又黑又静，只有风穿过破窗洞发出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我把他扔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不敢多看，转身就跑。回到车上，我把那把该死的水果刀也从窗口狠狠扔进了路边的河里，看着黑暗的水面吞没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