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的光芒渐渐暗了下来，雪娘的身影消失在镜中。陈雪晃了晃头，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叶南舟，轻声说：“南舟哥，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叶南舟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外面的暴雨还在下，雷声依旧，可他的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这次，他不会再失信了。
5 守墓人的铜符
从永夜冢回来的第二天，叶南舟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是叶南舟？”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被烟熏过，“我是张砚山，守墓人张家的后人。你和陈雪，最好来邙山脚下的张家村一趟，有些事，你们该知道了。”
张家村在邙山深处，村子里的房子都是用黄土砌的，墙壁上画着镇墓兽的纹样。张砚山的家在村子最里面，院子里放着很多青铜碎片，门上挂着一块铜符，上面刻着与永夜冢镇墓兽相同的图案。
“坐。”张砚山给他们倒了杯热茶，杯子是粗陶的，上面有裂纹，“我爷爷是最后一任永夜冢的守墓人，他临死前告诉我，等‘叶将军’和‘雪娘’的转世出现，就把这个交给他们。”
他从里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铜符和一本族谱。铜符与门上挂的一模一样，族谱的封面上写着“张氏守墓族谱”，里面记载着张家世代守护永夜冢的事。
“永夜冢不是叶将军建的。”张砚山翻到族谱的第三页，指着上面的文字，“是雪娘的父亲建的。雪娘殉情后，她的父亲很伤心，偷偷把她的尸体从乱葬岗里挖出来，建了永夜冢，用五十个活人的性命殉葬，不是为了让她等叶将军，而是为了不让她轮回，永远留在阳间。”
叶南舟和陈雪同时愣住了。
“雪娘的父亲是唐代的礼部侍郎，很疼雪娘。”张砚山继续说，“他觉得叶将军害了雪娘，如果不是叶将军去打仗，雪娘就不会殉情。所以他建了永夜冢，让雪娘的魂魄被困在里面，永远见不到叶将军。”
“那为什么雪娘说，是叶将军建的永夜冢？”陈雪轻声问。
张砚山叹了口气：“雪娘的父亲骗了她。他告诉雪娘，永夜冢是叶将军建的，让她等着叶将军回来，其实是想让她永远被困在里面，报复叶将军。”
叶南舟的胸口很闷。他没想到，这段跨越千年的等待，竟然是一个骗局。
“那五十个殉葬者，都是雪娘父亲找的流浪汉和乞丐。”张砚山的声音很低，“他们的魂魄被困在永夜冢里，怨气很重，所以永夜冢的煞气才会这么重。我爷爷说，要解开诅咒，不仅要举行冥婚，还要超度这五十个殉葬者的魂魄，让他们进入轮回。”
他把铜符递给叶南舟：“这枚铜符是打开殉葬坑的钥匙。殉葬坑里有一本《冥婚仪轨》，里面记载着超度的方法。你们要在七月十五之前找到殉葬坑，否则怨气会扩散，整个洛阳城都会出事。”
叶南舟接过铜符，铜符很沉，上面的纹样硌得他掌心发疼。他看着陈雪，陈雪点了点头，眼神很坚定。
“我们会找到殉葬坑的。”叶南舟说。
6 殉葬坑的暗门
按照张砚山的指引，叶南舟和陈雪在永夜冢的西侧找到了殉葬坑的入口。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挡住，石板上刻着“生人勿近”四个篆字，周围的泥土里埋着很多青铜碎片，像是被人故意打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