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出租车路过，看到她的那家。
点了一杯美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咖啡很苦，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没多久，就看到冯雪从医院门口走出来，脱下了白大褂，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针织衫，背着一個帆布包，步履轻快地也走进了这家咖啡店。
她看到我，再次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更真切些的笑容：“好巧。”
“嗯，好巧。”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不介意的话？”
她摇摇头，落落大方地在我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拿铁。
“胃不好还喝美式？”她看了一眼我面前的杯子。
“提神。”我顿了顿，“习惯了。”
其实是因为钱浩只喝手磨瑰夏，孙丽便不允许我喝其他任何咖啡，美式这种“廉价”的东西更是禁忌。现在，我偏要喝。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大部分是关于我的胃病注意事项，后来渐渐扩展到工作、兴趣爱好。她很健谈，知识面也很广，和她聊天很舒服，不需要刻意迎合，也不需要模仿谁。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她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她眼底柔和的光。
和孙丽那种带着攻击性的、需要人时刻捧着的美不同，冯雪的美是温和的、内敛的，像月光，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之后，我又“偶遇”了她几次。有时是在咖啡店，有时是在医院食堂。我们聊得越来越多。
我知道了她是个很优秀的内科医生，工作努力，喜欢看书和爬山，家庭简单温馨。
她也知道了我自己开了一家科技公司，正处于创业阶段，喜欢运动和摄影。
我们谁都没有提起那天在产科走廊里发生的事，那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
和她在一起，我感到久违的放松和平静。不需要扮演谁，只需要做自己。
一次爬山回来后，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夜风微凉，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王明，”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清澈而认真，“我知道你可能还没完全从过去走出来。我不介意。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
她的直接让我有些意外，心跳漏了一拍。
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我是喜欢她的。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喜欢她看我的眼神——专注地、看着王明这个人的眼神。
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我看着她，缓缓点头：“好。”
我们在一起了。
交往的过程水到渠成，平淡却温暖。她会在我加班时送来养胃的汤，我会在她夜班时去接她下班。我们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
半年后，我向她求婚了。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那间小公寓里，我拿出钻戒，单膝跪地。
她眼眶红了，笑着点头，说“好”。
我们没有通知太多人，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举办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婚礼上，我牵着她的手，给她戴上戒指。她的手很软，很暖。
司仪让我说点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笑意的眼睛，认真地说：“冯雪，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王明。只是王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