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随着沧月的话音落下，姚灵儿身上的光芒彻底黯淡了下去。
她那绝美的容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光滑的皮肤出现皱纹，乌黑的秀发变得花白。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风华绝代的仙子，就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她体内的修为，也从元婴期，一路跌落到筑基、练气……最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一个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的，垂垂老矣的凡人。
“我的修为……我的容貌……”
姚灵儿，不，现在应该叫姚婆婆了，她摸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对于一个修士，尤其是一个靠着容貌和气运上位的女修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你这个魔鬼！”她怨毒地盯着沧月。
沧月收回手，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在衣服上擦了擦。
“我只是，把你偷来的东西，还给它们原来的主人而已。”
“现在，你可以滚了。”
她一脚踢在姚婆婆的身上。
姚婆婆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滚下了归墟山的山门石阶。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天命之女姚灵儿。
只有一个失去了一切，比普通人还要凄惨的老太婆。
解决了姚灵儿，沧月转过身，看向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护花使者。
她的眼神很平静。
但那几个人，却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
“不……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都是被姚灵儿骗了的！”
“前辈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求饶。
沧月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本来想让你们自己滚的。”
“但是，你们把我的地弄脏了。”
她举起了手里的烧火棍。
“所以，还是我亲自动手，给你们打扫一下吧。”
6
我从来没想过，“打扫”这个词，可以用得这么血腥。
沧月没有给那几个人任何机会。
她甚至没用那根诡异的烧火棍。
她只是抬起了手。
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几个跪地求饶的，身份尊贵，修为高深的仙门天骄，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不是化成灰，不是变成血雾。
就是消失了。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连带着他们之前失禁留下的污秽，也一并消失得干干净净。
广场上，又恢复了整洁。
掌门师父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归墟剑派的弟子们，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只有我，因为离得最近，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在响指响起的瞬间，我似乎看到无数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看不见的线，在那几个人身上闪了一下。
然后，他们就被“擦”掉了。
就像画师用橡皮，擦掉了画纸上多余的笔迹。
这个认知，让我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后跟。
这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神。
不，或许连神都做不到。
这是造物主才有的权能。
可以随意地修改，擦除自己作品里的瑕疵。
我看着扛着烧火棍，打着哈欠往回走的沧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