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在查，但硬盘被物理格式化了，恢复需要时间。”
苏芮则直接走向尸体。“初步尸表检查，无明显外伤，符合药物过量特征。但具体结果要等解剖和毒理分析。”
（二） 胃里的秘密与消失的视频
解剖室里，苏芮给出了颠覆性的结论。
“死者胃内容物里确实有大量类似安眠药的成分，但经过化验，是伪装成安眠药的维生素片和淀粉混合物，真正的安眠药成分极少，不足以致命。”
她指着检测报告，“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我在她的肝、肾以及头发中检测出蓄积性的铊元素，剂量已达到致死水平。她是被长期、小量投毒致死的。”
“铊？”赵野皱眉，“这玩意儿可不好弄。”
“而且，她在死前一周，主动清空了自己所有视频存档，包括早期的一些生活Vlog。”技术科的同事补充道，“我们通过云端碎片恢复了一部分数据，发现被删除的视频中，有几个标签带有‘明德中学’、‘母校回忆’等关键词。”
“明德中学 again？”林舟眼神一凛。他立刻调取了“小雅老师”的公开信息，她的本名叫张雅，年龄正好与十年前坠楼的周磊相仿。深入查询校友记录，确认她和周磊曾是同班同学。
（三） 赞助商与旧日阴影
赵野负责追查铊的来源和张雅的社会关系。他发现张雅最近签约了一家实力雄厚的MCN机构，而该机构的最大赞助商，正是“鼎建集团”。鼎建集团的老板吴鼎，十年前靠承包明德中学的扩建工程发家。
“吴鼎……”林舟在档案室翻找着，“明德中学扩建项目，正是在周磊坠楼后不久启动的。”
赵野拜访了鼎建集团，见到了吴鼎和他的助理，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人，名叫孙宇。孙宇对答如流，表示公司非常看重张雅，对她的死深感痛惜。但赵野注意到，在提及“明德中学”时，孙宇的瞳孔有轻微的收缩，虽然转瞬即逝。
同时，林舟通过恢复的部分视频数据，发现张雅早期的一个Vlog背景里，隐约出现了明德中学老教学楼的阳台，她当时还随口提了一句“母校的教学楼现在看起来还挺结实的”。而在她死亡前几天的直播后台记录中，发现她搜索过“建筑质量问题维权”、“铊中毒症状”等关键词。
“她不是在怀念母校，”林舟分析，“她是在调查。可能和周磊的坠楼有关。”
（四） 阳台下的冤魂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鼎建集团。在强大的压力下，技术科恢复了张雅电脑硬盘的一部分数据，找到了一份加密的草稿，标题是《十年前那个同学的真相》。
草稿内容虽不完整，但提及：周磊坠楼前，曾因为举报学校收费问题，与校方关系紧张。同时，他偶然发现新建的教学楼阳台栏杆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水泥标号不足，固定螺丝数量不够），并偷偷拍了照片。他坠楼的那个阳台，正是问题最严重的一个。张雅怀疑，周磊并非自杀，也未必是被推下去的，很可能是在阳台边与人理论时，倚靠了松动的栏杆，意外坠亡。而当时校方和建筑商为了掩盖工程质量问题，避免扩建项目受影响，联手将此事压了下去，伪装成自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