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法医苏芮带来了关键证据。
“死者伤口符合现场裁纸刀所致，但我在他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非常特殊的微量颗粒。”苏芮拿着报告，冷静地陈述，“成分分析显示，是混合了特定种类的青苔、水泥碎屑以及一种……早已停产的粉笔灰。这种粉笔，据查只有明德中学老校区在十年前使用过。”
“顶楼天台？”赵野问。
“不，”苏芮摇头，“天台的灰尘成分与此不符。我对比了学校所有区域的灰尘样本，唯一匹配的，是行政楼顶层，一个废弃多年、堆放旧物的杂物间外墙窗台。那里几乎无人打扫，积攒了特定年代的灰尘。”
赵野立刻带人搜查了那个杂物间，并在窗台外部发现了攀爬和踩踏的痕迹。一条隐蔽的、避开主要监控的路径，可以从这里直达老校长出事的顶楼天台。
“凶手很熟悉学校，而且知道这条旧路。”赵野判断。
证据指向明确，赵野申请了对副校长李卫东的讯问。起初李卫东还百般抵赖，直到苏芮出示了那份灰尘成分对比报告，并冷冷地加了一句：“李副校长，不妨让我们检查一下你最近穿过的，尤其是校庆那晚穿过的外套袖口、衣领褶皱处，是否也沾有这种独一无二的‘历史尘埃’？”
李卫东的脸色瞬间惨白。在证据面前，他最终崩溃交代。
原来，校庆当晚，陈国明酒后感慨，对李卫东提及觉得对不起周磊，想在校庆讲话中隐晦地提及此事并道歉，以求心安。李卫东惊恐万分，他如今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期，生怕十年前收钱、打压学生的事情曝光会毁了他的一切。两人在顶楼发生争执，李卫东失手将陈国明推倒，撞到装饰物，被上面的裁纸刀刺中。慌乱中，李卫东想起陈国明之前给他看过的、藏在暗格里的半张照片（陈国明以此提醒他勿忘过去），便塞进死者手中，企图混淆视听。然后他沿着那条自己年轻时常走的旧路逃离，却没想到，袖口沾上了那无法抹去的特殊灰尘。
《校庆夜的“幽灵”》告破，李卫东被捕。但案件却引出了更深的谜团：周磊的坠楼，真的只是举报被打压那么简单吗？老校长陈国明的愧疚，似乎另有隐情。
林舟看着结案报告，脑海中浮现的是父亲书架上，那张与明德中学相关的、被他珍藏的旧照片。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轻声自问。探案，才刚刚开始。
单元案二：网红主播的“完美自杀”
（一） 可疑的遗书
“食味人间”主播“小雅老师”在家中被发现死亡。现场布置得如同她往日的视频一样精致，桌上摆着喝了一半的红酒，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以及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提及因长期网络暴力和工作压力患上抑郁症，决定告别世界。
案子初步被定为自杀。但负责现场初步勘查的赵野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完美’了，”他对赶来汇合的林舟和苏芮说，“就像刻意布置给我们看的一样。遗书格式工整，用词冷静，一个决心赴死的人，还会在意遗书的排版吗？”
林舟环顾这个充满生活气息和拍摄设备的家，目光落在整洁的书桌上。“她的电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