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金钱，奉承，追捧……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来者不拒，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
和张倩吃了那顿饭，看着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自己，他心情好，便送了她一个限量款的包包，看着她惊喜到几乎失态的表情，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和林雪薇又见了几次面，项目谈得深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似乎暧昧起来。一次晚餐后，林雪薇默许了他送她回家，在公寓楼下，她甚至没有立刻下车，车内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气息。但李默最终只是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道了晚安。
和苏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偶尔她会发一些看似随意的生活照，或者抱怨工作的辛苦，他偶尔回复，分寸拿捏得极好。
他沉迷于这种征服和挑选的过程，享受着将曾经高高在上的她们，变成自己可以轻易取舍的选项的快感。他给自己定下了规矩：只享受过程，不谈感情。钱能买来虚情假意，也能买来逢场作戏，这就够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这个金钱世界的游戏规则，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那是在一个规格极高的私人拍卖会上。李默坐在前排，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拍品图录，对周围那些或探究或巴结的目光早已免疫。
一股清冽的、与众不同的香气悄然临近。不是任何一种他近期在那些女伴身上闻到的、张扬的商业香水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抬头。
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女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旗袍是沉静的墨绿色，上面绣着疏淡的缠枝莲纹路，料子看着极好，熨帖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或者更年长些？气质很独特，不是少女的明媚，也非熟女的妖娆，而是一种深潭静水般的沉静，眉眼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感，仿佛与周围这浮华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似乎对拍卖会本身毫无兴趣，目光淡淡扫过台上，然后，落在了李默身上。
那目光很直接，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并不让人反感，却有种穿透力，让李默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移开视线。
拍卖会恰好在此时结束。周围的人开始起身，寒暄，退场。
那旗袍女人也站了起来，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凑过来搭话，甚至没有再多看李默一眼，只是随着人流，不疾不徐地向外走去。
李默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窈窕背影，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又有些被冒犯的感觉。这女人，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最近应酬太多，有些神经过敏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李默在自己新买的、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毫无遮挡的城市全景。他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处理完一笔数额不小的海外投资。
门铃响了。
他有些诧异，今天并没有预约访客。走到门禁可视对讲前，屏幕上映出的身影，让他微微一怔。
是那个拍卖会上的旗袍女人。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这公寓的地址，他并未对外公开。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哪位？”
屏幕里，那个女人抬起头，看向摄像头。她的眼睛很亮，隔着电子屏幕，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沉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