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临在床边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给你带了桂花糕。”
江雨勉强笑了笑。“考核怎么样?”
江临将流云剑宗的令牌放在床头。“通过了。”
江雨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哥,你太厉害了!”
“没什么。”江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入门考核。”
他起身去煎药。炉火映着他年轻却沉稳的脸庞。妹妹的病需要昂贵的丹药医治,这也是他决定加入流云剑宗的主要原因。只有成为剑修,他才有能力赚取足够的灵石,购买救治妹妹所需的灵药。
“哥,我听说流云剑宗的剑法很厉害。”江雨在里屋说,“你以后是不是能学到很多高深的剑诀?”
江临搅动着药罐中的草药,目光深远。
“或许吧。”
他轻声说。实际上,在今天的考核中,当他看到考核官施展流云起手式的那一刻,不仅完全掌握了这一招,连带着整个流云剑法的体系都在他脑海中自动推演出来。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这些剑法他早已学过千百遍,只是暂时忘记了,现在重新想起来而已。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从小到大,每当看到别人练剑,他总能一眼看穿剑法的精髓,甚至能看出其中的不足和改进的方法。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妹妹。
药煎好了。他小心地倒出一碗,端到妹妹床前。
“哥,你进了流云剑宗,会不会很辛苦?”江雨小口喝着药,担忧地问,“我听说宗门里竞争很激烈。”
江临摇摇头。“不用担心我。”
他望向窗外。流云剑宗坐落在远处的山峰上,云雾缭绕,若隐若现。那里有救治妹妹的希望,也有他命中注定要踏上的道路。
夜幕降临。江临收拾好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那把锈剑。他擦拭着剑身上的斑点,剑柄上的纹路已经磨损得几乎看不清。
这把剑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关于父亲,他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只记得一个高大的背影,和这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江临便出发了。妹妹还在熟睡,他在床头留了一张字条和些许银两。
通往流云剑宗的山路蜿蜒陡峭。不少新入门的弟子在家人的陪伴下艰难攀登,唯独江临独自一人,步伐轻快。那把锈剑随意地插在背后的腰带里,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看那个拿锈剑的小子。”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他昨天在考核中击败了考核官?”
“怎么可能?肯定是谣言。”
江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投向山顶,那里剑气缭绕,无数剑修的意志在空中交织。对他而言,那感觉就像回到了久违的家。
山门巍峨耸立,上面刻着“流云剑宗”四个大字。数十名新弟子聚集在门前广场上,等待着分配住处和师父。
一名身穿长老服饰的老者站在台阶上,目光如电,扫视着众人。
“我是外门长老周宏。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流云剑宗的外门弟子。宗门有宗门的规矩,第一,尊师重道;第二,勤修苦练;第三,不得私斗……”
周宏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山谷间。江临站在人群边缘,心思却飘向了别处。他能感觉到,这座山上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剑意,有的凌厉,有的柔和,有的厚重,有的轻灵。它们像无数条溪流,汇入他的感知中,被他一一解析、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