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着镜子补口红,父亲哼着小曲收拾残局,仿佛刚才的暴力从未发生。
而我像条被拴住的野狗,在他们亲手打造的牢笼里,连呼吸都是错的。
第二天,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惊醒了我。
窗外天刚蒙蒙亮,父母卧室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盯着脚踝上渗血的勒痕,突然发现铁链另一端只是松松地缠在桌腿——父亲昨晚喝多了,根本没锁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我屏住呼吸,一点点挪动铁链。
生锈的金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惊得我后背沁出冷汗。
当最后一圈铁链滑落时,我摸到了藏在沙发缝里的备用钥匙。
那是半年前偷偷配的。
当时只觉得是多此一举,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我踮着脚挪到门口,突然听见卧室传来咳嗽声。
血液瞬间凝固,直到鼾声再次响起才敢继续动作。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手腕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生锈的金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惊得我后背沁出冷汗。
当最后一圈铁链滑落时,我摸到了藏在沙发缝里的备用钥匙。
那是半年前偷偷配的。
当时只觉得是多此一举,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我踮着脚挪到门口,突然听见卧室传来咳嗽声。
血液瞬间凝固,直到鼾声再次响起才敢继续动作。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手腕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咔哒——”
门开的一瞬间,我撞进晨光里。
赤脚踩在发烫的沥青路上,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路过的环卫工惊讶地看着我血迹斑斑的睡衣,我抓起共享单车筐里的矿泉水就往脸上浇。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我抹了把脸上的水。
转过街角就瘫坐在便利店门口。
玻璃倒影里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左脸肿着巴掌印,锁骨处的烫伤还在渗血。
店员犹豫着要报警,我赶紧用最后电量给大学室友发了定位。
林悦见到我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爸又发疯?”
她扯开我衣领看到铁链勒痕,眼圈瞬间红了,“这次必须报警!”
“没用。”我苦笑着任她给我涂碘伏,
“上次社区民警来调解,我爸当场跪下哭诉养女不易,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出租屋的空调呼呼吹着,我盯着天花板突然笑出声。
原来逃出家门的代价这么轻——不过是一身伤,一部摔碎的手机,和二十三年积攒的勇气。
林悦把热牛奶塞进我手里:
“公司那边......”
“黄了。”我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波纹,
“但技术总监私下给我发了邮件。”
这是今早用林悦电脑登录邮箱才发现的。
被父亲摔碎的手机里,藏着HR最后的通牒,也藏着技术总监的私人邀约:
“如果愿意来深圳总部,薪资上调30%。”
那我的月薪就是三万了。
牛奶在胃里暖出一片热意。
我摸到锁骨处的旧伤疤,突然想起父亲当年举着糖水碗说:
“现在烫点怕什么?以后你就知道甜了。”
我打开购票软件,手指悬在“深圳北”上方微微发抖。
最终毫不犹豫点下。
3.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深圳北站的出站口,阳光刺得眼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