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董，您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
“需要我处理掉他吗？”沈临风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他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不用，”我摇摇头，“猫抓老鼠，要慢慢玩才有趣。直接弄死了，太便宜他了。”
沈临风没再说话。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我正要走向自己的车，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我的私人医生。
4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温小姐，您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您已怀孕，四周。”
怀孕。
四周。
我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血液都凝固了。
四周前，是陆衍的生日。
他那天喝了很多酒，回到家，抱着我说了很多胡话。
他说他压力很大，说他很累，说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他说，言言，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以为，那是他酒后的真心话。
现在想来，不过又是一场精湛的表演。
“温董？”
沈临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我飘远的思绪。
他看着我，眉头微蹙，“你还好吗？”
我把手机塞回包里，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没事，我们走吧。”
他没有多问，沉默地为我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我的手机突然又响了，是陆衍。
他换了无数个号码，执着地打过来。
我挂断，他再打。
最后，我接了。
“温言！”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暴怒，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恐慌和难以置信，“老板……天宇的老板是你？这不可能！你在骗我！这一定是你和沈临风联合起来耍我的把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和佩佩在一起了？温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
听着他颠倒黑白的说辞，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陆衍，你还记得《王国之末》这个项目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一滞。
那是他念叨了整整一年的电影，顶级导演，国际班底，是他通往更高殿堂的敲门砖。
“那个本子，你不是很想要吗？”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没什么意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就是告诉你，我刚刚把这个项目的独家投资权，给了你的死对头，周屹川。”
“温言！你敢！”
电话那头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伴随着东西被砸碎的巨响。
“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沈临风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那里还很平坦，却有一个生命正在悄然孕育。
一个我曾经无比期待，此刻却让我如坠冰窟的生命。
我该怎么办？
留下他，等于留下我和陆衍之间最不堪的纠缠。
打掉他……
我的心猛地一抽。
正当我心烦意乱之际，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推送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