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淼却像是没察觉到周围的目光，依旧专注地观察着。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串脚印上——那是刑侦队队员留下的，但在这些脚印中间，有一个极其浅淡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蹭过，边缘有些不规则。
他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印记的大小，又看了看周围的泥土湿度，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判断：“这附近，应该有女人来过。”
赵刚凑过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早就发现了，这脚印是死者的，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死者的。”刘鑫淼摇摇头，指着印记的边缘，“这印记比死者的鞋码小一号，而且步幅很轻，应该是个小个子女人，体重不超过一百斤。她不是被人拖来的，是自己走过来的，而且走得很稳，不像被胁迫的样子。”
赵刚愣住了，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旁边死者的脚印，脸色微微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以前跟着爷爷学过一点追踪的本事。”刘鑫淼没多说，站起身，继续往里走。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窑厂最里面的一个窑洞，柱子上还残留着捆绑用的铁丝，地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深色污渍，应该是血迹，但法医说死者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
刘鑫淼围着柱子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柱子底部的一个小坑里。坑里有一些细微的粉末，呈淡绿色，像是某种植物的碎屑。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放在证物袋里：“赵队，这个拿去化验一下。”
赵刚接过证物袋，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还是让人拿去化验了。
刘鑫淼又在窑洞里转了转，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窑洞顶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用几块破木板挡着，其中一块木板的边缘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上面看过了吗？”他问道。
“看过了，通风口很小，只能勉强钻过一个小孩，而且上面全是灰尘，没有攀爬的痕迹。”旁边的警员答道。
刘鑫淼没说话，搬了块石头垫在脚下，伸手推开破木板。通风口确实很小，但他注意到，木板的背面沾着几根极细的纤维，颜色很特别，像是某种高档丝绸。
他用镊子夹起纤维，放进另一个证物袋：“这个也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材质。”
赵刚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收集证据，眼神里的不满渐渐变成了惊讶。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片警，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连他们反复勘察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他一眼就发现了。
刘鑫淼没在意赵刚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全在通风口上。他踮起脚尖，往通风口外面看了看，外面是陡峭的山坡，长满了荆棘和灌木。
“赵队，能借我副望远镜吗？”
赵刚递给他望远镜。刘鑫淼接过，对着山坡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指着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那里，好像有东西。”
赵刚接过望远镜一看，树杈上果然挂着什么，像是一块布条。他立刻让人过去查看。
没过多久，去查看的警员回来，手里拿着一块撕下来的衣角，颜色和材质，正好和刘鑫淼在通风口发现的纤维吻合。
“这……”赵刚看着刘鑫淼，眼神彻底变了，“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