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灼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烫上她耳廓最敏感的那片皮肤，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白总监非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眼神看老情人？”
白晴呼吸滞了半秒，指尖微微蜷缩，但脸上无懈可击的完美面具没有半分松动。她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抵住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阻止他更进一步。
“井队，”她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眼底却一片清冷，“你这是要假公济私？”
距离太近，她能看清他眼底细小的血丝，和他唇角那抹玩味又冰冷的弧度。
他低笑一声，胸腔震动透过布料传递到她指尖。
“不。”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白晴抵在他胸膛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精准攥住。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弄疼她，却绝对无法挣脱。他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向她西服左侧内侧口袋——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
指尖擦过细腻的羊毛面料，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摩擦轻响。
白晴身体骤然僵住。
井丞的手指在她口袋里停顿了半秒，退出时，两指间已经多了一枚比指甲盖略大的黑色微型硬盘。金属外壳在宴会厅流转的光线下，泛着冷而硬的光泽。
他捏着那枚硬盘，举到她眼前，脸上那点伪装的懒散和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我是在给你最后坦白的机会。”井丞捏着那枚微型硬盘，金属的冷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宴会厅的喧嚣被无形地推远，只剩下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死寂。
白晴的指尖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此刻却冰凉一片。她看着那枚硬盘，又缓缓抬起眼，看向井丞。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封覆盖。
“井队，”她开口，声音竟比刚才还要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这是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井丞低笑了一声，指尖掂了掂那枚轻巧却重若千钧的硬盘，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片，慢条斯理地刮过她的脸。
“白总监的西装是高定吧？意大利Loro Piana的初剪羊毛，这个暗袋，”他空着的那只手忽然探出，不是朝着硬盘，而是极快地在她左侧肋骨下方的西装面料上按了一下，动作轻佻又充满压迫，“手工缝线，隐藏得真好，不是专门放要紧东西的，何必多此一举？”
他手指触碰的地方，隔着衣料，皮肤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白晴呼吸一窒。
“个人习惯而已，放一支备用口红，或者几片药。”她偏开头，避开他过于锐利的注视，语气淡漠，“井队是不是办案压力太大，看什么都像证据？”
“口红？药？”井丞重复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嘴角弯起，眼里却毫无笑意，“那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口红，”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发，气息再次灼烫她耳廓，“需要用军方级别的加密硬盘来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