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们不再犹豫,在老者的带领下迅速向洞深处移动。陈玄望静立原地,从怀中取出一段细绳,熟练地在洞口处设下几个简易绊索,又将三枚铜钱轻轻置于特定方位。
做完这一切,他闪身躲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后,气息渐渐变得微弱绵长,最终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
不到一炷香时间,杂乱的脚步声已在洞外响起。倭寇们叽里呱啦的交谈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刀剑敲击石壁的声响。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空气,接着是重物倒地声和更加嘈杂的叫骂。显然有人触动了绊索。
陈玄望心念微动,感知着洞外的气息流动。十二人已倒下一人,余下十一人变得谨慎起来,步伐明显放慢。
“中村大人,里面有陷阱!”一个生硬的汉语喊道。
被称为中村的人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放烟熏他们出来!”
片刻后,浓烟开始涌入洞中。陈玄望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将其中液体滴在衣襟上掩住口鼻。这是老道人传授的秘方,可抵御多数毒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洞外倭寇似乎不耐烦起来。
“进去看看!”中村命令道。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谨慎。两人一前一后摸入洞中,长刀在黑暗中划出森寒的弧线。
陈玄望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移动,竹杖精准地点在第一个倭寇的喉结上。咔嚓一声轻响,那人软软倒地。第二个倭寇尚未反应过来,已被竹杖末端点中太阳穴,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洞外,中村察觉有异:“山本!小林!回话!”
回应他的只有洞中的回音。
“八嘎!”中村怒骂一声,似乎亲自拔刀冲向洞内。
就在这一瞬,陈玄望手指轻弹,一枚铜钱飞射而出,击中洞壁某处。顿时,洞内响起一阵奇异的共鸣声,如万千蜜蜂振翅,扰人神智。
中村脚步一顿,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干扰了判断。
陈玄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竹杖如毒蛇出洞,直取中村握刀的手腕。中村吃痛松手,长刀落地。不待他反应,竹杖已点向他胸前要穴。
然而中村毕竟不是寻常倭寇,危急时刻侧身闪避,同时左手迅速拔出腰间短刀,反向刺来。
陈玄望虽目不能视,却对中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微微偏头避开刀锋,竹杖变点为扫,击中中村膝窝。中村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短刀再次刺出,却被竹杖精准架住。
“你不是普通瞎子!”中村惊怒交加,汉语竟十分流利。
陈玄望不答,竹杖如狂风暴雨般攻来。中村勉强格挡了几招,终于露出破绽,被一杖点中眉心,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洞外剩余倭寇听到打斗声,纷纷冲入洞中。陈玄望感知着他们的气息流动,心如止水。
五分钟后,洞内重归寂静。十一具倭寇尸体横陈在地,无一活口。
陈玄望拭去竹杖末端的血迹,轻轻叹息一声。他摸索着从中村怀中搜出一块令牌和几封书信,纳入袖中,而后迅速向洞深处走去。
礁石滩上,幸存者们正焦急等待。见陈玄望安然走出,纷纷围了上来。
“陈先生!您没事吧?”
陈玄望微微点头:“追兵已除,但倭寇大部队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