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在这块表上吃过亏——赵铭故意让我碰掉他的表，索赔了三十万修理费。
"这表号称一秒跳 8 下，现在 2 下都勉强，病得不轻。"我用扳手轻敲发动机盖，"要么是里头的小弹簧被揍过，歪脖子了，要么就是..."
突然凑近他耳边，"你昨晚戴着表和人打架了吧？"
赵铭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王美玲立刻尖叫起来："陈烬你发什么疯！小赵可是..."
"妈！"林小雨拿着创可贴站在门口，眼神在我和赵铭之间来回扫，"爸打电话催了。"
赵铭突然抓起工作台上的半瓶矿泉水泼过来。
我侧身避开，水全洒在刚修好的发动机上，滋滋冒着白烟。
"不好意思啊陈哥。"他皮笑肉不笑地晃着空瓶子，"手滑。"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放大镜："赵总，表盘六点钟位置的螺丝松了。"放大镜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眼睛上，"再戴两天，再晃两天，它直接“噎死”。"
赵铭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
王美玲一把抢过放大镜："你懂个屁！人家小赵的表..."
"要不要打个赌？"我突然提高音量，"现在去任何一家表行检测，要是走时误差在5秒内，我赔你双倍表钱。"
车库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机油滴落的声音。
林小雨手里的创可贴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我注意到她后颈有块没擦干净的粉底——今早岳母抓的伤痕还在渗血丝。
赵铭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
"废品站学的。"我捡起创可贴慢慢撕开，"就像你爸当年靠偷我爹的图纸发家一样，都是野路子。"
王美玲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赵铭额头暴起青筋，突然摘下表往地上砸："破烂玩意！老子多得是！"
表碎裂，直播间弹幕齐刷“退钱！”
赵铭踹开脚边的扳手钻进车里，发动机咆哮着喷出黑烟。
"你疯了？"王美玲揪住我领子，"知道那块表多少钱吗？"
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眼睛发酸，"坤泰集团的周总可是小赵的干爹！"
我盯着奔驰车远去的尾灯，突然发现后保险杠有处不自然的凹陷。
前世记忆闪回——三个月后赵铭会在这辆车里出事，而当时给他做保养的4S店，正好是周世坤名下的产业。
林小雨轻轻碰了碰我流血的手："疼吗？"
她的指尖冰凉，掌心的茧子刮得我皮肤发痒。
我摇摇头，突然发现她无名指的婚戒不见了，只剩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支票..."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她妈鼓囊囊的衣兜，"真是你的？"
车库顶棚的破洞漏下一束光，正好照在我工具箱里的黄铜听针上。
我从废墟挖出它，针尖还带血锈。
"不止是钱的问题。"我弯腰捡起赵铭摔坏的表，秒针卡在7与8之间颤抖，"有些账，该清算了。"
第三章
我捏着碎裂的表盘，秒针的颤动像极了我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林小雨突然拽住我手腕："爸的寿宴要迟到了。"
她指甲掐进我皮肤里，比岳母刚才的抓痕还疼。
支票进包，"这钱我先保管，谁知道是不是赃款。"
高跟鞋“咯吱”碾表带，我补刀：“别踩了，再踩塑料渣都找不着。”
"工具箱。"我蹲下去捡表芯零件时突然说。林小雨皱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