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璎？你笑什么？怪吓人的……”苏芃小声嘟囔。
褚璎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那声失笑只是幻觉。她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苏芃，用一种谈论今天天气真好般平淡无奇，却又字字惊雷的语气，缓缓开口：
“你说邵巍啊？”
“那鬼是我前夫。”
“上月刚被我宰了，剁块、焯水、慢火熬成了阿胶糕。加了核桃和黑芝麻，味道还行，就是有点腻，吃了半个月才吃完。”
“哐当！”
苏芃手里的银勺掉在瓷碟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她张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活像大白天真的见了鬼。整个咖啡厅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褚璎那句轻飘飘的话，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
熬…熬成了…阿胶糕？！
吃了？！
第二章：温婉皮囊与惊世骇俗
银勺撞击碟盘的脆响，引来了邻座几道好奇的目光。
苏芃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瞪着褚璎，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相交多年的闺蜜。咖啡厅里舒缓的爵士乐此刻听起来异常刺耳，和眼前这悚然的话题格格不入。
“璎…璎璎……”苏芃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挤不出来，“这个玩笑一点……一点都不好笑！真的，太吓人了！”
她试图从褚璎脸上找到一丝戏谑的痕迹，哪怕是一丁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也好。但没有。褚璎的表情平静得近乎诡异，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温柔倦意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深不见底，里面没有玩笑，没有疯狂，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我没开玩笑。”褚璎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点理所当然，“芃芃，你了解邵巍那个人吗？”
苏芃下意识地摇头。她只隐约知道褚璎结过婚，又很快离了，前夫似乎是个挺厉害但也挺混蛋的人。褚璎很少提及，她也就默契地不多问。毕竟，这年头谁还没点糟心的过去。
“他啊，”褚璎扯了扯嘴角，那弧度不像笑，倒像刀锋划开的裂口，“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社会精英。可惜，皮囊下面是烂的。”
她端起已经微凉的红茶，又喝了一口，仿佛在用水压下某种翻涌的情绪。
“我们结婚三年，他出轨的次数，我掰着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从公司下属到合作方的女代表，甚至楼下咖啡馆的兼职生，只要年轻漂亮，他来者不拒。”
“这……这种人渣，离了就好啊！”苏芃急切地说，试图把话题拉回“正常”的轨道。
“离婚？”褚璎轻笑一声，冰凉刺骨，“是啊，我也想。但他不肯。不是多爱我，是舍不得我手里的东西。”
“我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拆迁，补偿款和几套回迁房，都在我名下。那是我的东西，跟他邵巍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可他早就视作囊中之物了。怎么肯轻易放手？”
褚璎的目光投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某个令人窒息的场景。
“他求我，跪下来求，说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我是真爱。”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哭得情真意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见我铁了心要离，就变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