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什么还？拿你的命吗？”
雷戈狞笑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里屋那张小床上。
床上躺着的，是还在昏睡的莉莉安。
“或者……让你妹妹，来替你还？”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污秽。
“听说她病好了不少，长得也越来越水灵了嘛。”
“让她陪我几天，这笔账，咱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我看到他那张肥腻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欲望。
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臭。
我听到了他那毫不掩饰的、对莉莉安的觊觎。
我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祭坛需要罪恶。
而现在，罪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好啊。”
我居然笑了一下。
“但这里太小了，我妹妹需要休息。”
“我们换个地方谈，怎么样？”
雷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
他看了一眼我脸上的伤，又看了一眼我瘦弱的身体，轻蔑地笑了。
“算你小子识相。”
“走！”
他转身，带着两个打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
在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莉莉安。
她的睡颜很安详。
“等我，莉莉安。”
我轻声说。
“哥哥很快就回来。”
我把他们引到了贫民窟后面的一条废弃小巷。
这里没有灯，很黑。
“就在这儿谈？”
雷戈不耐烦地问。
“对。”
我点点头。
“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安息。”
“你说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动了。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磨得锋利的剔骨刀。
这是我以前在屠宰场打工时，偷偷藏起来的。
我没有冲向雷戈，而是冲向了他左边的那个打手。
我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了这一刀上。
刀，精准地刺进了他的脖子。
血，喷了出来。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另一个人都吓傻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我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敢先动手。
我没有停。
拔出刀，反手一划，划开了第二个打手的喉咙。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两个打手，捂着脖子，咕噜咕噜地倒了下去。
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雷戈。
他脸上的横肉在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疯了！”
他转身就想跑。
但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闷响。
他像一头肥猪一样，栽倒在地。
我走过去，骑在他身上，用刀柄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脸。
他开始求饶。
“别……别杀我！钱我不要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理他。
我只想到了莉莉安。
想到了如果我今天退缩了，躺在这里的，会是谁。
我举起刀，对准了他的心脏。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噗嗤。”
世界，安静了。
我坐在三具尸体中间，喘着粗气。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