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烫额惊魂
小星的额头烫得能煎鸡蛋。我把他往怀里搂紧些，后背顶着人群往车厢里挤。春运的绿皮火车像个沙丁鱼罐头，每道缝隙都塞满疲惫的汗酸味。
背包带勒进肩膀。里面除了退烧药，还有陈队的警徽。金属棱角硌着脊椎，像他以前出任务前拍我后背的力道。
三天了。结冰的河面，打捞队的探照灯，局长递过来的染血警官证。这些画面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连眼泪都冻住了。
"妈妈……"小星突然抽泣起来，玩具车从指缝掉到地上。对面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皱眉推了推镜腿，行李箱往座位底下又踢了寸。
我弯腰去捡玩具车，突然听见皮革摩擦声。抬头正撞上雷彪抡过来的巴掌。"吵你妈呢！"他左臂蝎子纹身从袖口爬出来，毒尾正好钩在腕骨凸起的位置。
脑仁嗡嗡响。我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小星，后槽牙咬到血腥味。玩具车轱辘滚过雷彪脚边，咔地撞上金丝眼镜的行李箱。
"叔叔对不起。"小星带着哭腔伸手。雷彪突然僵住，我看见他瞳孔缩成针尖——塑料车头卡开了箱体夹层，几袋蓝色晶体在阴影里泛着磷光。
售货员推车吱呀声由远及近。"需要创可贴吗？"穿白制服的圆脸姑娘弯腰，指甲却刻意刮过我的虎口。她胸牌写着"林护士"，可指腹有枪茧的粗粝感。
雷彪踹了一脚行李箱。蝎子纹身随着肌肉鼓胀，和他同伙交换的眼神像淬了毒。我摸到背包侧袋的战术手电，金属外壳的凸起按钮硌着掌心。
小星又开始哭。这回不是撒娇，是疼的。他浑身发抖，呼出的气带着铁锈味。我扯开他衣领，锁骨下方有针尖大的红点。
金丝眼镜突然站起来。他摘眼镜的动作很慢，镜腿折叠时发出咔哒轻响。售货员的车轮正卡在我们座位间隙，货架下层露出半截警用对讲机。
第2章 毒影迷踪
雷彪的巴掌印还在发烫。我数着心跳，指腹摩挲手电筒底部的凸起——陈队教过，连按三次是紧急信号。
小星的哭声突然拔高。他蜷成虾米，指甲抓得我手臂生疼。对面金丝眼镜掏出手帕擦镜片，可镜片后那双眼睛死盯着孩子锁骨的红点。
"让让！"售货员推车撞到我膝盖。林护士弯腰整理货架时，嘴唇几乎没动："老K在7号车厢。"她袖口擦过小星额头，指间闪过银光。
我猛地攥住她手腕。针管凉意渗进我掌心。
"镇静剂。"她掰开我手指，"孩子被他们注射了追踪剂。"推车底层传来电流杂音，对讲机绿灯忽明忽暗。
雷彪突然踹翻小桌板。泡面汤泼到天花板时，我看见车厢两头站起来五六个男人。他们扯领带的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露出的锁骨都有针尖大的红点。
"妈妈车车！"小星突然挣扎着扑向地面。玩具车正卡在行李箱裂缝里，车轮碾碎了一袋蓝色晶体。粉末扬起来的瞬间，老K的皮鞋尖抖了下。
整个车厢突然安静。泡面汁滴答声里，有个穿貂皮的大姐尖叫："是白粉！"
雷彪的同伙同时摸向后腰。我抄起手电筒砸向消防警报器，钢化玻璃碴子混着喷淋水幕劈头盖脸浇下来。林护士的推车横甩出去，货架下层甩出三副手铐。
"警察！趴下！"她吼声还没落地，老K的行李箱已经弹开夹层。黑胶唱片大小的金属盘滴溜溜转着飞向车顶，所有灯光突然爆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