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有我,我爸,我妈。
发完照片,我打下了一行字。
“爸,妈,这三万,只是他们欠我们的利息。”
手机那头,长久的沉默。
几分钟后,我爸发来一条语音,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些……我都忘了……”
我妈没有回复,但她的头像,在那一刻,变成了灰色。她退群了。
我知道,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
与此同时,姑妈在我公司楼下举牌子的视频,被好事者拍下发到了本地的论坛上。
“知名互联网公司女白领,被亲姑姑控诉忘恩负义,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帖子下面,评论开始发酵,褒贬不一。
有人骂我:“不管怎么说,对长辈这样,就是不对。”
也有人质疑:“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看着那些评论,关掉了手机。
舆论的压力,职场的危机,父母的动摇。
我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小雅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雅雅,准备一下。”
“我要告他们,告他们诈骗,告他们诽谤,告他们敲诈勒索。”
“我要让他们,为他们对我、对我家做过的所有事,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3
我的反击,从网络开始。
我注册了一个小号,将整理好的部分关键旧账单,隐去关键信息后,发布到了那个讨论我的帖子里。
没有激烈的言辞,只配了一段简短的文字:
“三万礼金,你们说我穷酸。可你们欠我的,何止三万?这是我家二十年的账本,请各位评评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清晰的账目,详实的日期,与姑妈口中的“帮衬”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网友的风向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卧槽,这反转?欠了十几万不还,还有脸去要三万礼金?”
“这哪是亲戚,这是吸血鬼吧!”
“我开始有点同情这个楼主了。”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是彻底的、压倒性的胜利。
我通过小雅的渠道,联系到了一家在本地颇有影响力的新媒体。
我将姑妈堵门闹事、在公司楼下举牌污蔑我的所有视频证据,连同那些账本的照片,以及我将三万块钱捐给山区儿童的捐款凭证,全部打包发给了那位名叫张记者的主编。
张记者对这个故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嫌少骂人,转头捐款”这个极具戏剧性的反转。
他当即拍板,决定做一期深度报道。
“林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事实原原本本地呈现给公众。”
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而此时的姑妈,对我线上的反击一无所知,她的骚扰行为还在变本加厉。
她发现堵门和公司闹事都不足以让我屈服后,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撒泼耍赖。
那天我下班回家,刚到楼下,就看到她“咚”一声,在我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随即开始在地上抽搐,嘴里念叨着:“哎哟……我不行了……被这个不孝的侄女气死了……我的心脏病犯了……”
周围的邻居立刻围了上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快打12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