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的“恩情”，真相是怎样的，她心里没数吗？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我妈压抑的哭声就传了过来：“晚晚，你姑姑还在闹吗？你爸快被气出心脏病了！”
“邻居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跟你爸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我沉默地听着。
“晚晚，要不……要不就算了吧，不就三万块钱吗？给了她，让她别闹了，行不行？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算了？
给钱息事宁人？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比姑妈的辱骂更让我感到寒冷的，是我亲生父母的软弱。
我冷静地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准了猫眼外姑妈那张扭曲的脸。
我将她每一句叫骂，每一句谣言，都清晰地记录下来。
然后，我对我妈说，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妈，这三万块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喊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你姑姑也是为了你表弟好，你非得把亲情搞成这样吗？”
我爸抢过电话，声音里满是疲惫的叹息：“晚晚，听爸一句劝，别把事情闹大，对你名声不好。”
他们的软弱，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反问道：“爸，妈，姑妈家这些年对我们做的那些事，你们都忘了吗？”
“她当年‘借’走我们家给你治病的钱，还了吗？”
“我上大学，她所谓的‘周转’，是不是转头就从我爸的工资卡里划走了双倍的数额？”
我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我早已准备好的、一个旧账本的复印件。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笔姑妈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
门口的姑妈看我迟迟不开门，也彻底撕破了脸皮。
她开始拍打着防盗门，发出砰砰的巨响。
“林晚！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门！”
“你不是在那个什么破互联网公司上班吗？信不信我明天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工作都丢了！我看你还怎么横！”
我透过猫眼，看着她狰狞的面孔，眼神平静如水。
但内心深处，一团压抑了三十年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
反击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02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
刚走进公司大楼，就感觉气氛不对。
前台小妹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路过的同事交头接耳，对我指指点点。
我的心一沉。
果然，刚到工位，部门总监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还没等我坐下，就看到了一楼大厅的监控画面。
姑妈真的来了。
她没有像昨天那样撒泼哭嚎，而是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凌乱，脸上画着凄苦的妆容。
她手里举着一个用硬纸板做的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无良员工林晚，忘恩负义，逼死亲人！”
她就像一尊雕像，沉默地站在公司门口，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对我进行最恶毒的控诉。
每一个进出公司的同事、客户，都能看到她，看到那块牌子。
我感到一阵难堪和愤怒，血液冲上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