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回头。
沈月穿着真丝睡衣，站在厨房门口。
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她看起来有些害怕。
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姐姐，你饿了吗？”她把牛奶递给我，
“爸妈还在生气，你别乱跑。喝点牛奶早点睡吧。”
我看着她，没接牛奶。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善良”和“担忧”。
但我能闻到。
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谎言的味道。
三舅教过我。
每个人说谎的时候，身上的气味都会发生改变。
有的人是酸的，有的人是臭的。
而沈月的谎言，是甜腻腻的。
像腐烂的水果。
“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问。
沈月愣住了：“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你有。”我指了指她的心脏位置，
“它在告诉我，你在说谎。”
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里的牛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碎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我好心给你送牛奶，你竟然这么说我！你果然是个疯子！”
她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哭喊：
“爸！妈！姐姐她又发疯了！她要杀我！”
很快。
沈振国和林兰就披着睡衣冲了下来。
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藉。
和躲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的沈月。
他们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沈呦呦！”沈振国指着我，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我们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孽障！”
林兰抱着沈月，心疼地安抚：
“月月别怕，妈妈在这里。”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默默地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
然后。
我当着他们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三舅送我的那枚骰子。
那是一枚骨白色的骰子。
六个面都是空白的。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说。
沈振国怒吼：
“谁要跟你玩游戏！滚回你的房间去！”
我没理他，只是把骰子放在手心，对着沈月说：
“你再说一遍，你没有说谎。”
沈月躲在林兰身后，哭着说：
“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我笑了。
“好。”
我把骰子往空中一抛。
骰子在空中翻滚。
然后落在了我的手心。
我摊开手。
骰子的空白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鲜红的“一”。
三舅说过。
这枚“运气骰”，抛出“一”，就能剥夺对方最近的一件好运。
几乎是同时。
沈月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价值不菲的粉钻手链。
上面的钻石突然一颗接一颗地脱落。
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
那条手链是她生日派对上一个富家公子哥送的。
价值七位数。
沈月尖叫起来：“我的手链！”
林兰和沈振国也愣住了。
我把骰子收起来，看着沈月，慢悠悠地说：
“你看，谎言是会带来厄运的。”
沈月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她不明白。
为什么她的手链会突然坏掉。
但我知道。
这是她撒谎的代价。
4
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