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他们结亲，会有什么后果？”
“安国公有可能获得威远侯及南朝的支持，”我越说越心虚，声音也弱不可闻，“安国公势力更盛，则......则三皇弟......
他劈头盖脸，将折子砸到赵伴伴头上。
“朕的皇太女，就是这么理政的？”皇上冷冷一瞥。
还未等我开口，赵伴伴立刻跪下，左右开弓，一个接一个巴掌扇在脸上。
我一激灵，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开口。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全是奴才的错，奴才辜负皇上嘱托，没帮到二殿下！请皇上降罪。”
皇上置若罔闻，继续问我：“依你看，最好的办法是？”
“自是亲上加亲。苏锦儿嫁三皇弟，我娶......”
“继续说。”
赵伴伴清脆的巴掌依旧一声声回荡在殿中。
我一咬牙：“父皇，儿臣都知道，儿臣只是不愿意娶小王爷！”
“哈哈......咳咳......”皇上冷笑着，像年久失修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这就是朕的孩子！赵内侍，你教出来的好孩子！”
赵伴伴两边脸高高肿起，可依旧在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是，是，奴才有罪。”
我膝行过去拉住他，他咧嘴一笑，嘴角流下斑斑血迹。
“别打了，别打了，”我泪流满面，“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皇上静静盯着我：“收起眼泪。朕最看重你的冷静自持，千云，你变了。”
“帝王靠后宫平衡朝堂是常事。而你是女子，更要靠男人。感情，不值一提。”
9
两家结亲的奏请被驳回后，苏锦儿当天晌午就急忙进宫求见。
她跪在御案前，梨花带雨：“殿下，臣女......臣女斗胆问，家父与威远侯府联姻的折子，为何驳了？”
我眼皮没抬，继续批折子：“本宫另有打算。”
“殿下，我，我与煦郎门第相当，情投意合，这门亲事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我冷冷打断她，“安国公要兵权，威远侯要清贵名声，各取所需罢了，少拿情字糊弄我。”
她巴掌大的脸变得雪白，声音陡然尖利：“殿下莫非是瞧上小王爷了？”
“他这些日子见也不见我，却眼巴巴地往承乾殿跑！献宝，写诗......”她喘着气，体面与风度荡然无存，“殿下坐拥天下，何必跟臣女抢一个男人！”
我又恍惚了。
是啊，你苏锦儿已是国公府贵女，为何偏偏跟一个奴婢过不去。
现在尝到皇命难违的滋味了？
一定很不好受吧。
“抢？”我将章煦前些日子送来的琉璃珊瑚树扫落在地。
碎片飞溅到苏锦儿裙角，她吓得尖叫一声。
“苏锦儿，你眼瞎？这种骨头轻贱的男人，你当香饽饽，本宫嫌恶心。”
“至于抢.....你也配本宫抢吗？”
她楚楚动人的脸上挂满泪珠：“你......欺人太甚。”
我微微一笑：“还有惊喜呢，苏姑娘。本宫的三皇弟已屡次上书求娶，你与他是表亲，自然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你俩感情如此要好，那这桩婚事，本宫准了。”
苏锦儿抖如筛糠地被请了出去。
我长嘘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皇太女殿下威仪十足，臣佩服佩服！”
许澜自屏风后走出，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