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王爷房中备受偏爱的通房丫头。
可他的心上人却把我卖进花街柳巷,任人欺凌。
我吊着一口气,盼他来接。
却只等到轻飘飘一句:“丢个玩意儿罢了,何必跟我说。”
后来小王爷进宫面圣。
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龙椅上的我。
我冷笑:
“好久不见啊。”
1
我被冻死那晚,苏锦儿来了平康坊。
我咬了客人,被坊间私卫打的半死,丢在门外以儆效尤。
“煦郎把你给了我,我自是有处置的权利。”
她关切地站在我面前,语气却格外冰冷。
“听闻平康坊调教女子的手段一绝,可你却如此不受教,真让人头疼。”
雪纷纷扬扬自夜空落下,刺眼无比。
“小姐能否帮我问王爷,”我咽下口中咸腥,“何时能接我回家。”
周围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奴才的命也是命,这么冷的天,怎么当街打人呢。”
“官妓罢了,谁在乎呀?”
“嘘,别说了,你没看她那身皮毛,一看就价值连城,咱惹得起吗。”
苏锦儿脸色冷了下来。
一旁侍卫会意上前,长鞭劈头盖脸向我抽来。
我痛的满地打滚:“求小姐饶了奴婢,若是......若是王爷知晓......”
听得章煦,她抬手制止了下人。
“瞧瞧这是什么?”
她得意地扬起一块鸽血玉佩。
那是我拼了命托人,要送给章煦的求救信物。
是他在我生辰时特意从北疆带回的。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说会接我回家。
我以为他只是太忙了。
没想到是忘了啊。
“煦郎亲手交给我的。”
“他还说,一个玩意而已,不值得劳心费力,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八岁被章煦买回家。
十五岁就跟了他。
府中多少婢女婆子都眼红极了。
十年情分,他曾夜夜拥我入怀。
也为我放过漫天烟花,带我下过江南,逛过塞北。
可他又轻易地将我送到这不见天日的贼窝里。
我呆愣半晌,垂下眼,低低笑起来。
“笑什么?”
“我笑.....我笑你如此金尊玉贵,却被我牵动心神,真是......真是可笑。”
她怒意迭起:“平康坊都是怎么处理逃妓的?”
老鸨点头哈腰:“回姑娘,杖杀。”
苏锦儿捂住胸口,惊道:“杖杀?太残忍了,本姑娘心善,见不得血腥。”
“就剥光她衣服,看着她咽气吧。”
2
“成婚孕嗣乃社稷根本。皇上龙体抱恙,选侧君的事,请殿下早做决断!”
右相振臂高呼,群臣跟着哗啦跪倒一片。
我坐在纱帘后,汗流浃背。
是的,我死了,又好像重生了。
这副躯体,现在是景国尊贵的二皇女兼皇太女,纪千云。
可是,我当了十几年小丫鬟,压根不懂怎么做主子。
硬着头皮坐在这儿,也只是畏于贴身内侍赵伴伴的催促。
“殿下点头了,看来是已同意臣等的建议。”
“?”
一排排身着大红官袍的才俊鱼贯而入。
右相喋喋不休:“礼部已从各大家族中挑选适龄男子三十余人上殿候选。”
我清清嗓子。
“这位大人,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