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月眼圈和鼻头泛红,似乎是哭了很久。
当晚,爸爸妈妈像哄小学生一样一起睡在沈挽月身侧。
3
高考结束。
爸爸妈妈匆匆忙忙的收拾着行李。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瞥见沈挽月早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全都装进了粉红色的行李箱里。
“爸妈你们要去哪?”
爸爸扫了我一眼:“赶紧去收拾行李,我们昨天答应带姐姐出去玩。”
我心里酸酸的,比吃了柠檬片还酸。
是打算扔下我了吗?
他们要出去旅游,甚至都不打算告诉我,要不是我被吵醒,等我一觉醒来,所有人都会消失一阵子。
妈妈拍了我一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难不成要因为你耽误我们的行程?”
我简单的收拾了洗漱用品,打开后备箱发现后备箱早已被三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连一个手提袋都放不下。
爸爸不耐烦的催促道:“沈晚星你好了没有。”
我合上后备箱,将手提袋放在身侧。
爸爸开车,我和姐姐坐在后座。
妈妈不时的回过头来姐姐,姐姐趴在座椅上哄得爸妈笑声不断。
经过服务区,姐姐说要下车上厕所,让我陪同。
我在卫生间门外等了很久也不见姐姐出来。
每个卫生间我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早没了姐姐的踪迹。
我到服务区再也找不到爸爸的车子。
我明白姐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我。
我在服务区的长登上坐了一天一夜,希望爸爸能开车回来接我。
一天一夜后,清洁工阿姨终于看不下去,借了我电话让我打电话给爸爸回来接我。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和沈挽月的欢乐的笑声。
爸爸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我们已经离服务区三百多公里了,你自己打车跟上来。”
“高速上没办法打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着心底的委屈。
电话里传来姐姐和妈妈的笑声。
“爸爸,快来。”
“来了。”
爸爸应了一声。
“12岁你都能从八百公里外的小山村找回家,这才三百公里而已。”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忙音。
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
他们这不是第一次把我弄丢了。
12岁那年,爸妈带着我和沈挽月去公园玩。
沈挽月吵着要吃冰激凌,爸爸妈妈牵着沈挽月去买冰激凌,让我在长凳上等他们。
我等了很久,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假意跟我套近乎,乘我不备用乙醚将我迷晕。
再醒来,我被仍在一张小型货车的后备箱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恶心的汽油味熏得我恶心倒胃。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村里。
在看到蓝天时,那个犹如原始部落的的山村村民将我压到一个满路泥泞的茅草屋里。
小山村还在用最古老的方式生活,因为交通闭塞,条件落后,村里的很多男人都没有媳妇。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每天都会被一个疯婆子毒打一顿,说要驯服我。
我花了三天,用小树枝在地下抛了一个通往墙外的小坑,连夜从坑了爬了出去。
我像只无头苍蝇翻过来两座山,终于去到了另一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