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傅斯年,你给我出来!你出来给我解释清楚!”

可惜,她的辩解和哭诉,在那些高清镜头下,只显得更加可悲,和可笑。

而我,和顾笙,在傅家那安排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的安保护送下,从教堂的侧门,悄无声息地上了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劳斯莱斯幻影。

厚厚的车窗,像一道叹息之墙,隔绝了外头所有的喧嚣和丑陋,把那场闹剧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车里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顾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纱,侧过头来看我,声音清清冷冷的:

“处理得挺干净。”

“这是她应得的结局。”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神飘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头没得半点波澜。

回到傅家给这次婚礼包下的W酒店总统套房,我扯掉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感觉终于能喘口气了。

我老汉儿(父亲)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打了过来。

他那语气里,带着压都压不住的赞许和满意:

“阿年,做得好!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这件事,你处理得够果断,够狠,没给我丢脸,维护了家族的颜面!”

“我晓得了,爸。”

挂了电话,我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尼古丁瞬间侵占了我的肺部,却压不住我心里头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

助理张航,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把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我面前,声音压得极低:

“傅总,您要的东西。”

我接过,打开。

里头,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照片上,是温晚和那个叫许泽的“男闺蜜”,在君悦酒店房间里的监控截图。

一张,是许泽搀着烂醉如泥、跟滩烂泥没啥区别的温晚,刷卡进了房间。

一张,是他们在房间里,搂在一块儿,姿势暧昧得能滴出水来。

还有几张更绝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许泽那个孙子衣衫不整地,跟做贼一样从房间里溜出来的画面。

每一帧,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心上头来来回回地刮。

我看着这些照片,眼神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潭。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响温晚过去那些信誓旦旦的屁话。

“阿年,我跟阿泽真的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纯洁得跟一张白纸一样,你不要乱想嘛。”

“他是我男闺M蜜,我们俩比亲兄妹还亲,绝对没得其他意思的!”

“你怎么能怀疑我们纯洁的友谊呢?傅斯年,你太不信任我了!你这样让我很受伤!”

纯洁的友谊?

我心里头,涌起一股冰冷又暴虐的快感,一种大仇得报的、病态的快感。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看看,她所谓的“纯洁友谊”,到底有多么下贱,多么肮脏不堪!

“傅斯年。”

顾笙的声音,跟一阵清风似的,从我身后传来。

她递给我一杯温水。

“别看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再为她浪费一秒钟的情绪。”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很奇特的安抚力量。

我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得幸灾乐祸,没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恶意,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体谅,和作为盟友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