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子:血色婚礼
我的婚礼,新娘跑了。
不,说跑了都算抬举她。
她是直接睡到了她那个“男闺蜜”的床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不省人事。
手机“嗡”地一声震动,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跳了出来,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眼睛里。
我,傅斯年,渝城傅家的太子爷,活了二十八年,头一回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扇耳光。
我没吱声。
更没取消婚礼。
我只是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带,嘴角的笑意,冰得能掉渣。
温晚,这都是你自找的。
…
等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新娘,蓬头垢面地冲进圣佩特拉大教堂时,一切都晚了。
我正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那只手纤细、温润,戴着本该属于她的婚戒。
她当场就傻那儿了,跟个被人点了穴的木头桩子一样。
婚礼司仪那苍老又庄严的声音,像从天国传来的审判,一字一句地敲在她心上:
“……现在,我宣布,誓词已成,礼成。”
温晚疯了。
“傅斯年!”她那尖锐的嘶吼,几乎要掀翻教堂的穹顶,“你搞啥子名堂?!我才是新-娘-!”
回应她的,不是我的解释,而是满堂宾客那压都压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那笑声,比一万根针扎在她身上,还要疼。
2 第一章:审判日
圣佩特拉大教堂的穹顶高得吓人,阳光被巨大的彩绘玻璃切割成无数道五彩斑斓的光柱,懒洋洋地打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照亮了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
那光,圣洁得就像上帝的凝视。
空气里头,全是进口百合和厄瓜多尔玫瑰混在一块儿的味儿,香得发腻,闻久了让人脑仁疼。
管风琴奏着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庄严,肃穆,每一个音符都透着一股子“神圣不可侵犯”的劲儿。
底下坐着的,是整个渝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他们脸上挂着标准化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微笑,来见证我们傅家和顾家的强强联合。
而我,傅斯年,今天的主角,正穿着一身Brioni的手工定制礼服,深邃的普鲁士蓝衬得我身形愈发挺拔。
我的脸,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深水。
甚至,还带着点儿温和的笑意。
我牵着身边女人的手,她的指尖有点凉,但手心却干燥又温暖,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她是顾笙,渝城另一豪门顾家的千金,我真正的、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她身上那件Elie Saab的高定婚纱,简约却不简单,每一颗碎钻都在光下闪烁着矜持又傲慢的光芒。
头纱下那张脸,精致得像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眼神里压根儿没得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只有一种“咱俩是合伙人,一起搞事业”的坚定。
我们一步一步,踩着红毯,走向圣坛。
那步子,又稳又重。
像是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了一个女人破碎的尊严和美梦上。
圣坛前头,白发苍苍的意大利神父,用他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庄重地念着誓词。
我瞅着顾笙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吐出三个字:
“我愿意。”
她的声音也一样,脆生生的,没有半点儿拖泥带 w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