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魏斯都在片场转悠，时不时和各种人交谈。
但我发现，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主动坐到了我身边。
"程远，你做替身多久了？"
"三年。"
"有没有想过转型？"他问，"比如当演员？"
我摇头："没有，我没那个天赋。"
"谁说的？"他笑道，"我觉得你条件很不错，只是缺少机会。"
"魏制片太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是事实。"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换个环境发展。"
我接过名片，礼貌地道谢。
从那天开始，魏斯经常找机会和我聊天。
他会夸奖我的演技，询问我的职业规划，甚至主动为我介绍一些人脉资源。
这种关照让我受宠若惊，但也让我感到不安。
尤其是慕迟的反应。
每当魏斯靠近我的时候，我都能通过链接感受到慕迟内心的躁动和愤怒。
那种情绪如火山般炽热，几乎要将我吞噬。
但表面上，慕迟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冷漠。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回到了三年前的状态——除了工作需要，绝不多说一句话。
可链接依然存在。
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强烈了。
有天晚上，我正在洗澡，突然感受到一阵激烈的情绪波动。
愤怒、嫉妒、痛苦、渴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急忙冲洗干净，穿上衣服给慕迟打电话。
但他没接。
我又打了几次，依然无人接听。
最后我忍不住跑到他的公寓楼下，按了门铃。
很久之后，门才开了。
慕迟出现在门口，头发凌乱，眼神涣散，身上还带着酒气。
"你来干什么？"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我如实说道。
他苦笑一声："抱歉，影响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准备关门。
我急忙伸手挡住："慕迟，我们是朋友，如果有什么困难..."
"朋友？"他打断我，眼神变得犀利，"程远，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这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上。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他继续说道，"所以请你不要假惺惺地关心我。"
我被他的话刺痛了，也有些愤怒："我没有假惺惺！我是真的担心你！"
"担心？"他冷笑，"还是担心这种链接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是的！"
"那是什么？"他逼近我，"说啊，程远，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第六章
我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后退。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还是不敢说？"
我被他激怒了："好，你想听我说，我就说！"
"我担心你，是因为我在乎你！"
"我拒绝你，不是因为配不上，是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这种链接会消失，害怕你对我的关注只是一时兴起，害怕自己会陷得太深！"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慕迟愣愣地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慢慢消散。
"你害怕？"他的声音变得很轻。
我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我只是个替身，能得到你的注意已经是奇迹了。我不敢奢求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