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空气中飘着一股煎蛋的焦糊味。
我走过去，看见他手忙脚乱地对着一个平底锅。
锅里的鸡蛋，已经黑得像一块炭。
“你这是在炼丹？”我靠在门框上。
顾言回头，脸上有点尴尬。
“我……我没做过饭。”
“行了，我来。”
我把他推开，熟练地处理了那块“黑炭”，重新打了两个蛋。
很快，两份像模像样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我们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着。
气氛有点微妙。
“那个……”顾言先开了口，“我们的歌，有动静了吗？”
“别急。”
我说。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一整个下午，我都没去看手机。
我带着顾言去了全城最高级的商场。
从头到脚，给他换了一身行头。
顶级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毫不手软地刷。
店员的白眼，从最开始的轻蔑，到震惊，再到谄媚。
人性，就是这么现实。
当顾言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从试衣间走出来时。
我承认，我晃了一下神。
太像了。
简直就是江澈的复刻版。
不，甚至比江澈更多了一丝生人勿近的矜贵和疏离。
“从今天起，你要习惯这种眼神。”
我对他说。
“所有人，都会仰望你。”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我这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
解锁。
点开音乐平台。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数字。
《囚鸟》。
播放量：三千万。
评论：十万加。
一夜之间，爆了。
我点开评论区。
最顶上的一条热评是：
“我是不是疯了？我居然觉得这个版本比原唱（虽然还没出）好听一百倍？这个叫Y的到底是谁啊！”
下面一堆附和。
“+1，这个声音太有故事了！简直唱到我心里去了！”
“原唱粉别骂我，我就是被江澈的预告吸引过来的，结果……我好像要爬墙了。”
“只有我好奇作词作曲的M是谁吗？这水平，绝对是金牌制作人级别的吧？”
“楼上的，我刚去查了，这个Y和M都是新人，主页空空如也，就这一首歌，太神秘了！”
舆论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发酵。
#神秘新人Y截胡江澈新歌#
#囚鸟 神级翻唱#
#江澈 抄袭#
一个个词条，被顶上了热搜。
江澈的粉丝疯了。
他们在评论区疯狂控评，辱骂，说我们是偷歌的小偷。
但很快，就被巨大的路人盘给淹没了。
“偷？楼上的搞笑吗？人家比你正主早发了两天，谁偷谁啊？”
“就是，说不定是江澈听了人家的demo，然后据为己有呢？”
“有一说一，不管谁偷谁，这个Y的版本，在艺术性上，确实是碾压级别的。”
我把手机递给顾言。
“看看吧，这是你的第一份成绩单。”
顾言看着屏幕上那些滚动的评论和飞涨的数据。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我火了？”
“这只是个开始。”
我说。
“叮铃铃——”
我的手机，终于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