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奖颁奖礼，我女朋友林晚，穿着一身高定，挽着新晋影帝江澈的手。
他手里那个金灿灿的奖杯，是我写的剧本换的。
他的人，是睡了我女朋友换的。
江澈在台上意气风发：“感谢林导，感谢我的女友，我的才华不会被辜负。”
我关掉电视，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我他妈一点都不觉得疼。
我在城里最乱的酒吧，找到了一个和他有九分像的驻唱。
【叮！S级演技、S级唱功……复制完毕。】
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迷茫的素人，递给他一根烟。
“想红吗？”
“我给你个机会，把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一样，全都拿回来。”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笑了。
忘了告诉你们，我不仅能写歌。
我还能……造神。
01.
电视屏幕上，林晚的脸美得让人心颤。
她眼波流转，看着身边那个叫江澈的男人。
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一年前，她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说：“陈默，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男人。”
“等你写的剧本拿了奖，我们就结婚。”
现在，剧本拿了奖。
男主角不是我。
站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我。
“啪。”
我关了电视。
屋子里瞬间陷入死寂。
只有我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发疯一样地跳。
一下，一下，撞得我肋骨生疼。
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口灌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很好。
够辣。
我需要这种感觉。
比心里的疼，要痛快多了。
手机在疯狂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林晚。
拿奖了，演给我看的深情戏码结束了，该来我这儿领赏了。
她大概会说：“阿默，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那个资本大佬，我得罪不起。”
“江澈只是个幌子。”
操。
我拿起手机，直接拉黑，关机。
世界清净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天，从深蓝变成了灰白。
我站起来，穿上外套。
该去干活了。
复仇这个词，字典里解释得太温柔。
对我来说，它只有一个意思。
那就是，把你引以为傲的东西，踩在脚下，碾个粉碎。
我要让林晚和江澈亲眼看着。
看着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如何化为泡影。
我走进了“堕落天使”酒吧。
这里是全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
空气里混杂着廉价香水、酒精和汗液的味道。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向吧台。
“一杯龙舌兰，谢谢。”
酒保看了我一眼，吹了声口哨。
“兄弟，失恋了？”
我没理他。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舞台上那个抱着吉他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牛仔裤上全是破洞。
头发有点长，遮住了半边脸。
他一开口，整个酒吧都安静了几分。
嗓音是那种带着砂纸质感的烟嗓，很特别。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张脸。
那张和江澈有九分相似的脸。
只是，比江澈多了几分未经雕琢的粗粝，和被生活反复捶打过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