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条信息，再想想刚才台上那片刻的安静和掌声，嘴角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准了。”
信息发出去，心里默念。
卷死他们。
土味大舞台的后续，果然如预料般“精彩”。
视频片段还是被放上了网。有村民拍的，也有那个气急败坏的工作人员拍的。
但角度和内容，和书里完全不同。
流传最广的一个视频片段，是我赤着脚站在简陋舞台上，穿着破烂白T和运动短裤，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里，平静清唱的画面。 拍摄者显然也被那氛围感染，镜头晃动得厉害，反而增添了一种奇特的真实感。
标题五花八门：
#乡村舞台惊现清流！这嗓音绝了！#
#被遗忘的角落，听见最干净的声音#
#钟卷卷？这个土味舞台的惊喜！#
#穿最破的衣，唱最干净的歌#
评论区彻底炸锅：
“卧槽？？这是钟卷卷？那个胸大无脑的花瓶？我耳朵出问题了？”
“这歌……好特别，好有味道！听着心里贼平静！”
“造型也太惨了……但配上这歌，绝了！反差拉满！”
“公司不做人吧？给艺人穿这种破布？还赤脚？”
“以前骂过她，感觉欠她一个道歉……这实力，当花瓶可惜了！”
“有一说一，林跳跳的新综艺是好看，但感觉有点……假？这个反而真实得戳心。”
当然，也有林跳跳的粉丝和水军下场：
“洗白套路罢了！谁知道是不是假唱？”
“公司安排的吧？故意卖惨博同情！”
“跳跳才是真女神！别拿这种十八线糊咖碰瓷！”
网上吵翻了天。
但无论如何，话题度爆了。而且，风向没有一边倒地踩我。
公司那边，王姐的电话在视频发酵后半小时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钟卷卷！你翅膀硬了是吧？！谁让你擅自换歌换衣服的？！你知不知道差点搞砸了宣传计划？！跳跳那边……”
“王姐，”我打断她，语气平静，“视频效果不是挺好吗？话题度比原计划高多了吧？热搜第几了？”
电话那头噎了一下。显然，数据部门已经汇报了爆炸的流量。
“你……你还敢顶嘴？！那是公司公关运作的结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闯了祸还敢邀功？！”王姐的声音拔高，色厉内荏。
“哦。那公司公关真厉害。”我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王姐，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晚上还有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公司没给你安排……”王姐话没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耳根清净。
我知道，公司现在肯定在紧急开会。我的“失控”行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巨大的流量和正向的讨论度，又让他们舍不得立刻放弃我这颗棋子。
这正是我要的喘息空间。
晚上，“深海树洞”的加播异常火爆。
也许是土味舞台的视频引流，也许是“失眠的鲸鱼”帮我宣传了。房间里涌进来很多人，几百个，甚至上千。公屏滚动飞快。
“小卷！是你吗？土味舞台那个小姐姐？！”
“声音好好听！白天那个视频循环一晚上了！”
“求歌名！求歌名！”
“小卷卷！我是新来的！被白天的视频安利过来的！求治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