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马若涵为保持身材三天两头地不吃饭，瘦得麻杆似的。
马若涵被扇倒在地。
我收回神力。
重新设置：马若涵、憎恨、真言。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
“朱国梁！你打我！你这个老东西！”
她站起来指着朱国梁开骂，“*我的时候说什么，我的皮肤比江吟月还好，我***那个黄脸婆***你说你会离婚，我昨儿去找你，你和那个老女人在楼下散步，这就是你说的离婚……”
爆炸性的言论惊呆了所有人。
包括朱国梁。
作为老师，他出轨女学生的事不算隐秘。
但被当众说出来，相当于啪啪打他的脸。
朱国梁目眦欲裂。
我望着他如猪头的脑袋含笑启唇。
朱国梁、肥猪、丑陋、疯狂、滑稽、猖狂、扭曲、癫狂。
我恨江吟月，恨李芒，恨孙晓马若涵，可我最恨的是他——
朱国梁。
9
从小我的父母告诉我，在学校乖乖听话，不许惹老师生气。
我身体力行地做到了。
去上学前班的第一天，别的小朋友乱跑、哭闹，我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老师让我们起立。
只有我和几个同学站了起来。
“老、师、好——”他一字一顿地教我们说。
稚嫩的嗓音随着他响起。
高老师走下讲台，慈爱地抚摸我们的小脑袋瓜。
“做得不错，小荞。”
我腼腆地垂下眼，“是，是老师教得好。”
我以为天底下的老师是一样的。
像高老师那样慈爱、认真，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有男生揪我的辫子，他会严厉地训斥对方。
女生弄丢我的橡皮，他告诉对方，“如果小荞弄丢你的橡皮，你会不会伤心呀？”
女生点点头。
他板起脸，“对嘛，别人弄丢你的东西，你会伤心，你弄丢别人的东西，别人也会伤心。”
最后那个女生赔了我一块崭新的橡皮。
我高兴地带回家向爸爸妈妈妹妹炫耀。
“是高老师哦，高老师可厉害了，他帮我教训了弄丢我橡皮的家伙，她以后再也不敢弄丢我的橡皮了。”
遇见朱国梁，我对老师的滤镜碎了个彻底。
他对作为班长的李芒和颜悦色，对江吟月从来是笑盈盈的。
对孙晓、马若涵他们喊晓晓、若涵。
对我，永远是苛责。
他教我们物理，我的物理考差，他点名批评。
说我心思不正，说我只顾着吃喝玩乐。
我去问他物理题，他同某些男生一样，眼睛往下看我的胸部。
久而久之，我不再问他。
我的物理从没分班前的满分跌至二三十。
他唾沫横飞地指桑骂槐。
“有些人呐，长得不咋地，家庭更拿不出手，他还偏偏不上进，和这个、那个玩，成绩退成什么样了，啊！胸大无脑啊！”
最后一句胸大无脑引得全班哄笑。
此前，纵使我长相一般、家庭贫困，也从未遭受过霸凌。
有男生盯着我的胸部，女老师看到会马上批评对方。
男老师也会在讲台上说，“这个男生女生到了年龄，都会发育，不要笑哈，这是事实。你发育不好有可能是病呢，你得去医院看，说的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