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你,”我的声音平静无波,“陈墨死了。昨天火化的。”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尖叫。
02
第二天,我被请到了公安局。
苏娜报警称财物被盗,价值数百万。她坐在调解室里,眼睛红肿却带着得意的光。
“警察先生,就是她!昨天带人闯进我家,抢走了我的东西!包括我的首饰、收藏品,还有陈墨送给我的画!”
我对办案民警微笑,递上文件袋。
“这是房产证明。这是部分物品的购买记录和转账凭证,可以证明这些是我购买的。这是苏小姐的租房合同——哦抱歉,是免费借住协议。”
民警一页页翻看,表情越来越微妙。
苏娜急了:“那些只是小东西!重要的是保险柜里的!有陈墨...”
“陈墨什么?”我打断她,目光锐利,“苏小姐,您说保险柜里有您的贵重物品?您几年没上班了,靠什么购买贵重物品?还是说,有人送给您的?”
她猛地闭嘴,脸色惨白。
我倾身向前,声音压低却清晰:“您是想说,里面有陈墨留给您的画作?还是...金条?”
她瞳孔骤缩。
我笑了,靠回椅背:“警察先生,我昨天清点物品时,确实发现保险柜里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正想今天来报案呢——我丈夫似乎私下藏匿了夫妻共同财产。”
苏娜彻底呆住了。
从公安局出来时,阳光刺眼。苏娜跟在后面,声音发抖:“你把保险柜还给我!那是陈墨答应给我的!”
我没回头:“三天。搬不完的东西,我会直接扔了。”
03
公婆来得比预期快。第二天一早,门铃就像警报一样响个不停。
“林薇!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婆婆的嗓门一如既往地尖锐。
我没开门,通过门禁对讲机说:“爸妈,节哀顺变。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你少装蒜!你怎么敢那么对苏娜?她怀着陈墨的孩子!我们陈家的孙子!”
我笑了:“妈,首先,那孩子是不是陈墨的还不一定。其次,就算是,遗产分割里也没胎儿的份。法律我比您熟。”
门外一阵混乱的咒骂。我直接切断了通话。
没想到下午又被请进了公安局——这次是刑警队。公婆指控我谋杀。
审讯室里,气氛凝重。
“林女士,您丈夫的车祸有几个疑点。第一,他的车两周前就该保养,尤其是刹车系统,但您没有送修。”
我面色平静:“我们当天早上为此吵过架。他坚持要去参加庆功宴后再保养,还说我就知道咒他。画廊的小张可以作证,他听到我们争执。”
“第二,您放弃治疗非常迅速,并且立即火化,是否想掩盖什么?”
我的眼眶突然红了——恰到好处的湿润,不多不少。
“警察同志,”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您知道当一个你爱了十年的人,变成ICU里插满管子的模样...是什么感受吗?医生都说没希望了,我难道要看着他受罪,就为了让别人不说闲话?”
我抬起头,让一滴泪刚好滑落。
“陈墨这些年,绯闻没断过。庆功宴那晚,他手机一直收到暧昧短信。我跟他吵,他骂我是‘绊脚石’...”我苦笑,“现在他走了,我连保留最后一点尊严都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