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
我和顾衍之,到此为止。
一个月后,顾衍之和林若的婚礼。
极尽奢华,排场远比当年我们的那场要大得多。鲜花是从荷兰空运的,乐队是从维也纳请来的,镁光灯闪烁,几乎要盖过水晶灯的光芒。
我坐在角落的宾客席里,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
林若穿着量身定制的婚纱,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依偎在顾衍之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顾衍之穿着黑色礼服,身姿笔挺,他看着她,眼神温柔,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专注。
司仪说着同样煽情的台词,底下的人送上同样热烈的祝福。
仿佛时光重演。
只是这一次,他奔赴向他的白月光,名正言顺,万众瞩目。
心口没什么感觉,空的次数太多,早就麻木了。
倒是胃里突然一阵翻搅,来得突兀而猛烈。
一股强烈的酸意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我猛地捂住嘴,却压不住那阵剧烈的恶心。
“呕——”
声音不大,但在觥筹交错的间隙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好几道视线惊诧地投向我。
台上正在交换戒指的两人也停了下来。
顾衍之的目光穿过人群,冷冷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质疑。
我顾不得那么多,强烈的呕吐感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喉管,我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吐出来。
我刚踉跄着站起身,手腕却被人一把狠狠攥住。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顾衍之不知何时已经从台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我面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苏晚,”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带着十足的嘲讽,砸在我脸上,“我还真是高看你了。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在我的婚礼上装病?还是说……”
他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我捂住小腹的手,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不知道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想赖到我头上,来毁我的婚礼?”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窝,甚至还恶意地搅动了一下。
野种。
毁他的婚礼。
原来在他眼里,我果真如此不堪。
周围的目光变得愈发复杂,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胃里的翻江倒海和被他攥紧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站立不住。屈辱和生理性的难受让我的眼眶控制不住地发酸,我拼命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就在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浑身无力几乎瘫软的时候,一位穿着白色礼裙、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颇为干练的中年女士匆匆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歉意。
她先是看了一眼状况糟糕的我,然后立刻转向顾衍之,语气急促却清晰:
“顾总!可找到您了!刚才您的主治医生一直在联系您,您电话没打通!”
顾衍之眉头紧锁,显然不悦于被打断:“什么事?”
那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