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倦是全校皆知的青梅竹马。 他总在篮球赛后接过我喝剩的矿泉水，晚自习偷偷给我塞小纸条。 所有人都说我们迟早会在一起，包括我自己。 直到转学生林薇出现，周倦开始为她熬夜补课、打架出头。 我质问他时，他只淡淡说：“她和你不一样，她需要人保护。” 高三毕业晚会上，林薇笑着向我敬酒： “告诉你个秘密——我抢走他，只因为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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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黄昏，燥热还未完全退场，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挥之不去的薄纱。操场那头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夹杂着少年们短促的呼喝和女生们不算克意的欢呼。我坐在看台老位置，脚边放着两瓶水，一瓶未开封，另一瓶，我已经喝了几口。
视线轻易就锁定了周倦。运球，突破，起跳，投篮。动作流畅得像掠过操场的风。他进球后总会下意识朝我这边瞥一眼，嘴角扬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终场哨响，人潮涌动。他拨开围上去的人，汗水沿着下颌线滚落，T恤前襟深了一块颜色，径直朝我走来。
周围的目光黏在我们身上，带着善意的、习以为常的调侃。他伸手，无比自然地拿起我喝过的那瓶水，仰头灌下去，喉结急促地滚动。有人吹了声暧昧的口哨，他笑着，空着的那只手胡乱揉一下我头发：“走了，小同桌，晚自习快迟到了。”
空气里是他身上蒸腾出的、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气味。我捏着书包带子，跟在他半步之后，踩着他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心里那点隐秘的欢喜咕嘟咕嘟冒着泡。所有人都说，苏晚和周倦，迟早的事。我也这么以为。
直到林薇出现。
初秋的晨光好像都格外偏爱她。老师领她进教室时，她穿着明显改短过的校服裙，露出一双笔直的腿，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声音软糯：“大家好，我叫林薇。”
她被安排在周倦旁边的空位。我看见周倦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点陌生东西，是我没见过的、属于男性本能的打量。
变化是无声的侵蚀。周倦周末不再雷打不动地翻我家窗户拉我去游戏厅。他短信回得越来越慢，最后常常只剩一个“嗯”。晚自习塞过来的小纸条，变成了给林薇整理的、字迹工整的数学笔记。
我开始找不到他。打电话过去，总占线。后来才知道，他在给林薇“补课”，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
篮球场边，我依然坐着，脚边放着两瓶水。他打完，依然朝我走来。只是这一次，他越过我伸出去的手，精准地拿走了我身后那瓶没开封的，转身递给了安静站在人群外围的林薇。“晒这么久，喝点水。”他声音有点不自在的温柔。林薇苍白的脸颊飞起红晕，小声说：“谢谢周同学。”
周围的目光变得复杂，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响。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发凉。
然后是周倦打架的消息炸翻了全校。为了林薇。隔壁职高的几个混混在校门口堵她，说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话，周倦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扑了上去，一挑三，挂了彩，也把对方揍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