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在疑惑,为什么采不了这朵花的花蜜?
4.
有郅国官员大笑:“不过小女儿把戏!”
郅国皇帝妄想扳回一城:“爱卿,莫要胡言,这如何是把戏?”
官员理了理胡须,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我郅国自先皇兴纺织起,各地商户为引客流怪招频出。”
“有一商户将绣线浸入花汁之中,用香气吸引蝴蝶,差点被选入了贡品,还好采办使慧眼识珠。”
皇帝眼睛一亮,面上微怒:“竟有此事!这可是欺君之罪!”
“是啊!微臣当时就将那商户夫妇二人抓到府衙,没想到这二人在大牢畏罪自杀了。于是微臣就查抄了商户家,果然在其家中查出了大量的花汁。”
明国使臣斜眼看着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不屑一笑。
他将酒壶重重一放,金酒壶发出“哐当”一声。
皇帝不满地问:“使臣这是醉了?可要下去休息?”
“陛下,我石峰本就是一边关马夫,当上这使节没两天,玩不来你们这弯弯绕绕!你们若是怀疑檀将军在绣品上动了手脚,大可说出来!”
得知石峰是个没底蕴的出身,皇帝不由得坐直了,心底轻蔑不已。
“使节何必动怒?”郅国皇帝强压下被粗鄙武夫顶撞的不悦,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朕与爱卿只是就事论事,谈及旧闻罢了。既然贵国将军有此巧技,不妨再露一手,以证清白?也好让朕与诸位爱卿开开眼界。”
娘的!
明明我们才是战胜国,怎能如此憋屈!
“我明国将军岂是卖艺的伶人!”使团立即内有人怒而出言。
石峰气得哈哈大笑,声若洪钟,震得殿内嗡嗡作响。
他大手一挥,指着那郅国官员:“你这老儿,倒是会编故事!花汁浸线?蜜香引蝶?这满殿的人,还有那飞来飞去的活物,都是没长鼻子没长眼的木头桩子不成?”
他转向郅国皇帝,虽依旧笑着,眼神却陡然锐利起来。
“陛下大可派人来验!或者亲自闻一闻这绣品,可有一丝一毫的花香?还是说,陛下觉得我明国将士都是这等弄虚作假之辈,连带着我们战场上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胜仗,也是假的不成?”
这话已是极重,隐隐含着威胁。
郅国皇帝脸色微变,只得勉强笑道:“使臣言重了,朕绝无此意。”
他示意一旁伺候宫人:“去,仔细查验。”
宫人上前,捧起那绣绷,仔细嗅闻,又呈给几位近臣查看。
那绣品上除了丝线本身的淡淡味道,并无任何花香异气。
几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看向高台龙椅,见那人面无表情。
最终,几人都微微摇了摇头。
先前发言的官员脸色顿时煞白。
“看来贵国的采办使,当年怕是看走了眼,枉送了两条人命。”
此时,那一直沉默绣花的小将开了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冷意。
“亦或是有人嫉贤妒能,编造故事,行那构陷之事?”
小将这话简直诛心,让那官员更是汗如雨下。
5.
老臣被他一问,有些语塞,强辩道:“哼,巧舌如簧!谁知你是否用了其他秘法?”
“大人既知花汁浸线之法,可知其弊端?香气易散,留存不过半日,且易招虫蚁蛀蚀绣品。末将此法,无需外物,仅凭针法。”檀将军淡淡一笑招来宫人,“劳烦取一盆清水。”